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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1月1日天气:晴间多云,北风微
有点自嘲的说,今儿挺高兴的。
呃,第一次和钰熙单独约,约的上午九点,杉诗路口的大槐树旁。没有发光发亮的甲乙丙丁,二人的世界别有风景。
左手摸着脑袋,右手掐指一算,这次一起出门是我们认识以来的第一次,貌似也会成为她出国前的最后一次,至于会不会是生命中唯一的一次,那就得看缘分和造化了,仰望一眼神圣的天板,奢望滑过指间,只剩了一点点。
今儿我绝不是一如往常的起床,又一如往常的整理着装。不到七点,我就被尿意叫醒了,昨晚的二瓶橙汁和三听雪碧果然超了容量,被子一掀,以腚为轴并起脚,摸索着找着拖鞋,随意的蹬上管他左右,赶紧晃荡到厕所放了水。
我挠着头瞅着镜子里的自己,哎呦,眼袋缩水了,但左眼角的眼屎分量略重,右眼迷离到了双层的眼皮,好吧,清晨的我,竟如此的醉人。
顺手提了一把秋裤,原地蹦哒两下拍拍脸,我开始全面收拾镜子前的邋遢小子,眼睛除了眼屎其他都是无解的存在,干脆挤上一大坨含什么砂的洗面奶全方位揉搓几圈,再捧起摄氏零度多一点的水往脸上一拍,什么眼屎啊昨日的浮尘啊通通顺着下水管道冲走。
我把脸挪向镜子,细细打量翻新了的脸庞,嘿嘿一笑,原来我的底子还是凑合的。但这零散又不太直溜的几根胡子,好像着实拉低了板正指数,爹不让用刮胡刀,我只好用妈缝纫用的剪子比划两下,哎,剪子实在大了点儿,剪不到底儿,就这样吧。
说实话,我适合那种两边巨短无比,中间修出瘦瘦的弧度,中轴不超过一点五公分的发型。但高中以来,我的邋遢确实练到了很高的级数,别说剪头发了,就连洗脸也是太过稀罕的动作,我声明,这不是懒,只是不在意。
我的头发整体很软,但旋儿那块儿却无比坚挺,囧,对着镜子自己修剪头发不是什么好主意,我可不想来一段歪瓜剪成记。眼瞅着侧面翘起的头发像是小龙人的犄角,按下去又翘起,烧壶热水洗一洗吧,不洗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今儿穿啥呢?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说大,头一回二人世界,总不能穿的太过随意。说小,还真没添什么不随意的外衣,想不随意也做不到啊。索性摸了一件97年的李宁牌蓝白卫衣,蹬上一条山岭棕的裤子,至于鞋,我觉得高帮篮球鞋永远都是我的菜。你问97年的上衣是不是又老又小?有种态度叫做经典,有种发育多少迟缓,懂什么你。
明明才八点,我却着急的跑了起来,毕竟,有一种心情叫做激动,说得再激动点,那叫激动很心情。
我在大槐树下停下了脚步,抬起左手看了一眼从大卫那儿借来的“世界名表”,八点十五分,嗯,很理想的时间,还有四十五分钟便要见面了。四十五分钟时间里,我把鞋带解开又系了三次,扶着过马路的老奶奶过了马路,又数了数离我最近的枝头叶片的个数,72片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