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很宽敞,客厅的窗帘半拉着,光线有点幽暗。外面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柚木地板上投出一线凛冽光影。
沙发、家具,乃至装修风格都是单调的黑白灰三色,所有零散小物件都按颜色、高低严谨地分类,呈标准直线摆放,干净整洁得可以媲美实验室。
很显然,主人的洁癖和强迫症到一定程度。
啪嗒,是霍慎行摁了窗帘的控制按钮。
窗帘自动打开,幽暗的房间瞬间豁然开朗。早春的阳光照进来,轻轻驱散盛晚心中那股无形中的压迫力。
霍慎行去旁边小型吧台倒了杯纯净水给她:“家政今天请假,现在家里只有白水。”
盛晚接过纸杯说谢谢。
他摆摆手,走到沙发另一侧坐下,拿起放在上面的手提电脑,又剧烈地咳了几声。
盛晚看他咳成那个样子:“您生病了?”
“小感冒而已。”霍慎行目光专注地看着屏幕,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姿态、动作,沉稳而优雅,无可挑剔。
她寻思着把装衣服的纸袋放在沙发一边,站起身说:“衣服我放在这里了。霍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告辞。”
霍慎行难得没再为难她,淡淡“嗯”了声,却又开始咳起来。端着杯子的手跟着一颤,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滴在笔记本键盘上。
她职业病又犯了,下意识扯了纸巾帮他擦去键盘上的水迹,却无意间碰到他的手。
清隽的,温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