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脑子清醒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了,而姬华音则俯卧在她身上,这样的贴近,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呼吸。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睁大了眼睛,一双小手紧紧揪着他胸口的衣襟。
姬华音觑了一眼胸口那被她揪的皱巴巴的衣裳,轻声道,“你再这样抓着不放,我可要压下来了。”
原来,怕压着她,他双手一直撑在她身侧,好让减轻身体压着她的重量。
这样令人遐想的姿势,让贺兰雪小脸一红,想到之前发生的,她眼底荡漾出一抹甜蜜又得意的笑来,小手揪的更紧了,就是想与他紧紧相贴溲。
“你压呀,刚才你吻都吻过了,还怕压吗?”
姬华音望着她亮晶晶的眸子,轻笑,“不知羞的小丫头,你就这样迫不及待?”
“谁不知羞了?”贺兰雪不甘的反驳,有些红肿的唇微微的撅起,娇嗔的嚷着,“明明是你对人家那样那样了,反说我不知羞。你知羞么?恧”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的么?”姬华音红唇一勾,露出一抹摄人心魂的肆意微笑。
贺兰雪耳根子一烫,嗔道,“我想要你就给么?那我想嫁给你,娶吗?”
姬华音神色微微一窒。
贺兰雪瞧着,心底没来由一疼,嘟着嘴一副受伤的表情,怨道,“你跟我说过,女子清誉尤其重要。今天我被你亲过抱过还压过,清誉也算毁成渣了。你负责也罢,不负责也罢,反正,这辈子我就嫁你了。”
“雪儿。”他突然伸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细滑的发丝,深邃眸中泛起意味不明的情绪来。
“嗯?”贺兰雪心下一沉,无论前世今生,只要他一出现这样的眼神,她就会心慌,因为,她总猜不出他心里头在想什么。
“真的很想嫁给我?”他问。
贺兰雪那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忙道,“真的,想嫁,你娶不?娶吧。”
“答应我一个条件。”他面色凝肃的道。
贺兰雪也跟着认真起来,“好,你说。”
姬华音墨玉般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一字一顿道,“你若嫁我,这辈子就是我的人。”
“那是自然。”贺兰雪好笑的打断他的话,而且,她也没想过要成为除他之外别的男人的女人。
姬华音大掌抚上她的脸,眼尾轻挑,“你可考虑好了,不止这身,你的心,也要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
这还需要考虑吗?贺兰雪嗤笑,“当然了,我是你的。”
原来这就是他的条件吗?还真是个霸道又幼稚的男人。
贺兰雪乐了,松开他的衣襟,一双小手愉快的攀上了他的肩,抱住他的脖子,娇滴滴的道,“夫君,你放心,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属于别人,行么?”
“话说的轻巧,你真能做到吗?”姬华音审视的望着她,又道,“你今年才十四,再过十年,你才到我今日的年纪。你如今爱我,难说不是因为你年纪轻不懂事,他日,若在你的生命里,出现一个与你一般年纪,与你性情相投,能让你更快乐的男人出现,那时,即便你不想,可是,你难保你的心不会变。”
“......”贺兰雪被问住,前世,在后来的日子里,她便遇上了南宫契......
这一瞬的迟疑,让姬华音很失望,他握住她抱住自己的小手,轻轻的挪开,慢慢的从她身上下来,坐在了床边。
“你好好想想吧,你还小,等你......”
“不要。”贺兰雪猛地坐起身,从后抱住他的背,小脸枕在他的肩头,笃定的说,“姬华音,我认定了你,今生今世便只有你,不论是现在,还是十年后,或者等我白发苍苍时,都只有你。只要你肯要我,我就是你的。”
“那......”姬华音转过身子,目光沉沉的望着她,“若有一天,真有那样一个,于你而言,比我更好的男子出现,你要怎么办?”
“嗬。”贺兰雪莞尔一笑,“这世上比你好的男子多了,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你,不管你是好是坏,你只是你。”
姬华音的心口突然软了一下,伸手轻柔的抚上她的脸,可忽而,那晚她睡梦中喊南宫契的景象又从脑海里划过。
“那么,南宫契呢?”他脱口问出,似自言自语。
“南......”贺兰雪惊住,他为何知道南宫契?
姬华音自知失言,但他没打算放弃,“一个让你做梦都能喊出来的人,他对你来说,不该那么简单吧?”
“做梦喊出来的?”贺兰雪有些懵了,忽地,她想起只有那晚梦见过跟南宫契厮杀......第二天到将军府被弓箭伺候......还有她身上的伤。
一切,瞬间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