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可以没看到。”
谢渊被于春生的滑稽逗乐,用刀指着他,大笑道:
“哈哈哈!看看,这就是我们云照县的父母官。”
围观的百姓皆面色复杂,一言不发,沉默的眼神齐齐望着于春生,莫名给他沉重的压力。但这时于春生也顾不上这些了,只想保命,抬手劝阻道:
“谢渊,你现在收手,我既往不咎,保你一个清白的身份。你天纵奇才,以后还大有可为。若是现在背个通缉犯的身份,就算天下再大,你也寸步难行。”
他咬着牙,豁出去道:
“谢渊,我提醒你,最近春雨楼的神捕就在云州查案,你要是把我杀了,他肯定顺路就来查探。宗师级的神捕一来,你连云照范围都逃不出就会被逮到!你千万别莽撞!”
谢渊淡淡笑了笑,回以一刀。
“啊!”
于春生惨叫一声,顿时倒飞而出,摔在地上。
他胸口被刀气斩得皮开肉绽,顿时有血迹浸出那上好绸缎纺织的官服,猩红一片。
“你、你真敢动手!”
于春生尖叫道,见谢渊又举起了刀,他艰难的抬起手:
“别!你别杀我!杀了我,你就是杀了朝廷官员的通缉犯了!”
“你耳聋了吗?我刚都说了半天,我本来就是杀人犯了。”
谢渊呵呵笑了一声,又是一刀。
刀气斩在于春生身上,黄光一闪,挡开部分威力,剩余的斩在他身上,就如钝刀割肉。
“啊!”
他又惨叫一声,嘴角溢出血来,半躺着在地上连连后退,大喊道:
“谢渊!你出口气就得了!留我一条命,后面还有转圜余地……啊——”
谢渊没有反应,只是一刀、又一刀的斩了出去。
他的刀气威力还不如真刀实砍,又专程缩小了力气,一下一下,如同鞭子,抽在于春生身上。
于春生被砍得不断倒退,最后直接倒转过来,匍匐前进,就想离谢渊远一点,却哪里逃得掉?
他在长街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惨叫和求饶的声音都逐渐低微:
“……饶了我!”
“住手!别砍……了……”
“谢渊!”
“谢渊!你怎么敢……怎么敢杀我!我是……金刚门的……我是朝廷命官!你不敢杀朝廷命官!”
于春生爬不动了,转过来盯着谢渊,似乎又回光返照,大声喝道:
“看看我身上的官服!我是大离朝的官员!是云照的县尉!你敢杀我!”
谢渊走到于春生的面前,阳光从他背后打过来,阴影也将于春生彻底笼罩。
于春生只觉谢渊背后的阳光刺眼,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一道剪影。他眯起眼睛,微微抬手,却见那道剪影缓缓举起了手中刀。
于春生怒目圆睁,凄厉喊道:
“谢渊,你不能杀我!!!”
长刀呼的落下,咔嚓一声,干脆利落的将于春生斩首。
谢渊俯身,将那颗怒目圆睁的脑袋提起,对视半晌,然后将人头高高举起,看着周围黑压压的人群,大声道:
“杀县尉者,小石村,谢渊!”
如同行刑般的漫长过程中,半个云照的人几乎都聚集在了这条街上,挤得水泄不通。
他们沉默的望着谢渊,也不知谁带头鼓起了掌,渐渐如同雷鸣,震耳欲聋。
谢渊微微点头,又看了眼早就站在人群正前方的县令,高声道:
“地契商铺,各归所有,不应被侵占。不然的话,下场如他。”
他将人头抛出,咕噜噜滚到了县令脚下。
县令周围的护卫都如临大敌,举刀向着谢渊,紧张无比;
斯文的县令倒是泰然自若,也不在乎他隐隐威胁,点头道:
“只要遵守大离律法,理应如此。”
谢渊深深看他一眼,又望向旁边,正是于春生的府邸门口。
那里站着脸色煞白的妇人,以及一个目露惊惧怨恨的少年。
妇人见谢渊望过来,一声惊呼,然后连忙捂嘴,又将少年紧紧抱在怀里,如同母鸡护崽。
谢渊见状,哂笑一声,收回目光,懒得多看一眼。
他环顾一圈,和人群中激动非常的秦海等镖局故旧微微点头致意,然后漫步离去。
随着谢渊走近,人潮如同被法术分开的大河,露出中间过河的通道来。
在寂静的注目礼中,谢渊走着走着,融入人潮,消失不见。
半日过去。
长街人群已经散去,然而大街小巷仍是议论纷纷。
作威作福、横行霸道多年的县尉被当街斩杀,这样的事情恐怕直到许多年以后,都依然会是酒楼茶肆的热门话题。
就在这满街议论声中,一双飞云履踏入街道。
一位样貌年轻的捕头走了过来,在地上还未干涸的血迹处蹲下,细细查看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