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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劈柴开始了悟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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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一剑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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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郡以东百七十里,有处小山。

此山四季如春,鲜遍野,从来都是丰茂葱郁的模样,而不论寒暑春秋。

周围县镇的百姓都知道此山奇异,景色殊胜,不过陈郡谢氏几千年前就在这里建了别院,将山一围,做了他们的猎场,常常有谢氏的老少爷们前来打猎,然后带着几车几车的收获再回陈郡。

普通人是这样认为的。

实际上这里就是谢氏掌握的上古遗迹天云圃所在地。

从山中一个洞穴进去之后,就会发现别有洞天,里面的空间显然还大过这座小山,另有金乌祥云,灵雾清溪,将天云圃滋养的无比肥沃,最适合种植灵药宝材,乃至天材地宝,上古异种。

而其中的土灵之气甚至充足到逸散至外界,这才是这片山丘四季如春的根源。

小山周围方圆十里都是谢家的领地,外松内紧,戒备森严。虽然距离族地并不算远,这里常驻的宗师长老都至少是两名。

只不过这天云圃外山的庄园,已经许久没有人员进出了。

任何人不管明的暗的,只要离开外山十里,也就是谢家传统的领地,就会被神秘人“劝返”——

听劝的便是劝返,不听劝的便是打回去。

哪怕两名宗师,竟然都在神秘人的手下受了伤。

直到后来谢秉前来,才知道那神秘人是大内供奉袁珍。

袁珍是出自皇族宗室里的一名修行大能,成名数十年,早就通了天地双桥。

这些年来鲜少与人动手,不知其具体实力。

实战之后众人才得知,袁珍的实力是和谢秉差相仿佛,优劣并不明显。

若本是这样谢秉还能爆发将其赶走,结果秋风楼主的致命偷袭,让战局瞬间倾覆,谢秉只能勉力击退两人,逃得性命。

自那之后,天云圃外山庄园的处境就更艰难了。

袁珍直接露出身份,就是在外山十里之外逡巡。他不进入谢氏的领地,却也让天云圃驻守的人绝无法出来。

直接攻入世家领地性质毕竟不一样。虽然说这一片儿其实默认都是谢家的势力范围,但是袁珍只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庄园里外都该是朝廷所有。

只不过尊重千年谢氏,不去干扰外山十里的事情,但现在有大事要封禁山外,“客客气气”的就将谢氏族人关在了天云圃里面。

不过,若是这样拖久了,这些人到底会不会直接进天云圃,谁心里也没底。

天云圃驻守的谢氏族人见家族久不来援,愈发沉重,隐秘手段发出的求援信从两日一封、一日一封到半日一封,却像石沉大海。

他们若是知道族地里面在此危急关头,还正在积极的进行家主选举,恐怕都要破口大骂。

就跟没有人在乎他们一样。

直到这一天。

驻守的两名宗师透过书房的窗户,望着天空再次升起的袁珍,如同巡视领地一般在天云圃外围施施然转了一圈儿,而后还对着他们微笑点头,才又落下。

两人面色沉凝,他们实力不算弱,但跟这种顶级宗师还有差距。天云圃虽然重要,但离谢氏族地这么近,两名宗师已经是极大的重视了,还不至于常驻顶级宗师,而千年来也从未出过纰漏,谁知道……

虽然靠着护庄阵法和遗迹禁制,若是敌人真要攻进来,他们也能抵抗许久。但看这样家族援兵迟迟不来,若敌人真来,这里失陷恐怕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眼见一道幽影也腾空迅速转了一圈,如同示威,强大的气息和冰冷的杀气直接隔空朝着庄园而来,让困守许久的谢氏子弟们脸色微白,士气跌到谷底,一名宗师觉得不能再等了。

“干脆冲出去!冲回族地看看是怎么回事,会不会他们根本没接到消息?这样温水煮青蛙,早晚都是死!”

一名枣红脸的雄壮男子大喊道,正是驻守天云圃的宗师之一,谢林。

另一名宗师谢忱摇了摇头,劝解道:

“这么久没有交回药材,就算传信没到,家族肯定知道这里出事了。我想族里现在也遇到了点困难,但他们肯定不会放弃天云圃,我们再等等!”

“再等,再等这天云圃就不姓谢了!”

谢林背着手走来走去。

谢忱叹了口气:

“可是若离开庄园,又能如何?谢秉都已经退去,凭你我二人,如何是外面那两个家伙的对手?只能靠着庄园里的阵法固守。”

“哎!”

谢林重重叹了一声,满是不解。

为何家族还没有反应呢?

难道被其他事情拖住了?

可若是这样……天云圃上下这么多族人,还有整个天云圃,等敌人下定决心攻进来,又该怎么办?

“等等,那是什么!”

忽然,门外响起了惊呼之声。

谢忱和谢林对视一眼,都有些纳闷,赶紧出去查看。

却见天边一道流光迅速的划来,如同坠入天穹的流星,带着极长极绚烂的尾焰,只一眨眼就从天边到了近前。

那好像是一把剑,而剑上,还站着一名衣袂飘飘、眉目疏朗的男子?

男子面目平和,十分年轻,目光却相当深邃,深邃中还透着犀利,里面藏着足以洞察人心的力量。

他气度飒然,一头银丝,配上年轻的面容,一看就极高的修为,观之不俗,如同真正踏剑而来的剑仙。

只不过这幅装扮,总让人怀疑他这等年纪、这等实力,怎会乌发染霜?

来人的速度极快,似乎刚刚还在天边惹来人注意,下一刻就已经要冲到天云圃外山来。

不过刹那间,一道赤色身影腾上云霄,拦住了那踏剑而来的出尘男子。

白面无须、一脸和善还带着微笑的袁珍露出身形,他周身燃烧着赤红血气,和煦道:

“来者何人?怎么误闯皇家猎场。”

袁珍一直是笑面虎模样,哪怕击伤谢忱谢林时也是温和带笑,然而下手一点也不含胡。

不过他此时虽然仍然微笑,眼神却极为凝重戒备。

来人的速度和气势,一看就是高手。

袁珍上来拦截,都下意识的全力激发了功法,周身才腾起如同火烧云般的异象,正是血气催动到极致的表现。

望着看起来同样平和的男子,只是稍微靠近,袁珍便觉周身都开始刺痛,不由大惊。

哪怕本能的催动了功法,仍然被对面气势所摄,仿佛被洞穿一样么?

这么年轻,虽然面容因为修为停驻在年轻之时,也绝对就四十左右。这个年纪这样的实力,到底是谁?

他凝重的看着对面的男子,揣测着他的来历。

他久在大内不出山,又自矜皇室高手,眼高于顶,对现在的高手许多不知底细。

白发男子望着袁珍,淡淡道:

“云山剑宗,李星拓。”

“李星拓?”

听到这个名字,袁珍瞳孔微微一缩。

原来是他?怪不得!

对这个近年来声名愈发响亮的剑宗宗主,袁珍自然是知道的。听闻他境界进境飞速,数年时间连破关卡,现在已经是大宗师以下最顶级的那一层次,和他相仿。

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袁珍神色稍显凝重,而后又露出笑容:

“原来是李宗主当面,幸会幸会!在下大内供奉袁珍。”

“袁供奉。”

李星拓拱了拱手,看着袁珍隐隐拦住他的去路,平静道:

“不知袁供奉不在大内,到此何为?”

袁珍呵呵一笑:

“新皇登基,想要开辟猎场,这不就派了在下来这里圈定灵地,考察考察么。倒不知道李宗主,怎会来此?”

李星拓没有回答,只是扫了一眼下面灵秀的小山,道:

“袁供奉圈的猎场,不会是这天云圃吧?”

袁珍面色微变,笑容收了些:

“当然不是。只不过这天云圃外围,同样是好地方,我就先将这圈了起来,免得闲杂人等亵渎皇室之地。

“李宗主,此间没有你的干系,你若是过路,便请吧。”

他稍微侧身,伸了伸手,礼貌的请李星拓先走。

不过是从另一个方向。

李星拓只是微笑了一下:

“袁供奉,巧了,李某今天也是来这天云圃。”

袁珍听闻,见李星拓定定的盯着自己,笑容渐渐收敛,变得面无表情:

“李宗主,你要想清楚我是代表谁来的,你真要掺和这趟浑水?

“云山剑宗渐渐起势,有望挤入四派之中,我听闻李宗主也是励精图治的中兴宗主。这当头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恐怕李宗主的大宗愿景将会化为泡影。”

李星拓微微叹了一口气:

“的确,我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左思右想……”

他看了看袁珍,呵呵笑道:

“感觉得罪下你们也没什么。相比你们,那小子更值得下注。

“况且——

“我云山剑宗什么时候会容忍弟子受欺负?手持长剑,又什么时候怕过强人压头?”

李星拓昂着头,眯眼看着袁珍,身上瞬间爆发出极为强横的气势。

曾将云山上下闹得鸡飞狗跳的年轻人,如今的一代剑道宗师,可不是会听得惯人威胁的。

袁珍容色一凛,从腰上拔出金刀在手,冷声道: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莫怪袁某不留情面了!”

他身周血色蒸腾,金刀上也逐渐染上耀眼的赤芒,连带周围的天空都如同晚霞降临,生出异像。

袁珍傲然看着李星拓,正要动手,忽然见一道暗影突兀的出现在空中,站在李星拓的斜后方。

袁珍正要迈动的脚步一停,微微蹙眉:

“怎么了?”

他不是怪秋风楼主直接现身,而是奇怪他为何突然来掺和。

秋风楼主缥缈的声音响起:

“你不是他的对手。”

袁珍刹那间皱眉,冷然道:

“没打过怎么知道?”

秋风楼主望着这久在深宫里颐指气使的宗师,沉默一下,道:

“我和他斗过。”

“我知道,他在你们老家一人一剑,如入无人之境。”

袁珍冷冷道:

“但我不是你,更不是姚余知。”

他显然没把姚氏的两兄弟看上眼。

秋风楼主变幻莫测、永远看不清的面容忽然一阵模糊,似乎在迅速变化,而后又慢慢平静下来。

曾几何时,区区一条皇室养的狗、最多是厉害点的狗,敢这么对姚家不敬?敢直呼姚家家主之名?

不过姚家和钱家现在基本等同于归附皇室,论地位,他们确实和袁珍差不太多。甚至因为归顺的晚,而之前的地位又高,尤其让部分供奉冷嘲热讽。

秋风楼主沉默许久,才道:

“你打不过。”

袁珍眉头倒竖,他虽然常常以笑脸示人,但要是谁真要以为他好说话、以为可以忤逆他,那下场常常不会好看。越是笑面虎,向来越是小气。

不过他突然顿了一下,讶异的看向了另外一边。

李星拓的右后方,又静静腾起了一人,立在空中。

来人着文士衫,面容清癯板正,文质彬彬中又透着威严庄重。

“李宗主,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文士作了个揖。

李星拓转过身来,看着文士,微笑道:

“原来在这的是俊林长老,看来王氏的确是很重视了。”

“天云圃这样的地方,谁不重视呢?”

王俊林倒是十分坦诚。

作为王家在外面活跃的外事长老,他的实力毋庸置疑,不然何以代表千年世家?

由他来坐镇幕后,监督夺取天云圃的谋划,王氏才放心。

不过,任王氏如何想也没有想到,怎么会是李星拓过来?

王俊林面色十分严肃:

“李宗主,我琅琊王氏和云山剑宗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事情与贵宗也毫无干系。不知李宗主怎会千里迢迢,从云州赶来此地?”

李星拓呵呵一笑:

“路见不平,拔剑相助。”

王俊林眉头一皱:

“这是我们世家内部的事情……”

“哦?”

李星拓看了看袁珍,又看了看秋风楼主。

王俊林闭上了嘴,他知道李星拓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天云圃的影响极大,往常王家没有少在谢家求购天云圃的特产,眼红了不知多久。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谢家衰弱的机会,而且是极为难得的机会——可以不扩大事端的夺得天云圃,那王氏自然极为重视。

崔家那边王氏另外有法门牵制,本来再过一两天他们都要破解这里的阵法和禁制,悄无声息的拿过控制权,又听说谢家还忙着内乱,王氏本以为这次大功告成。

谢家这时候还在吵嚷,的确是日薄西山之兆。

宝物有能者居之,天云圃他们不便再拿到手里了。

没成想关键时刻,李星拓突然到了。

王俊林回忆起来,似乎传言谢渊曾经和云山剑宗有些渊源,但他们以为就是学过一招半式的关系,哪能让李星拓甘愿冒着得罪王氏、皇家的风险,千里迢迢襄助?

他皱着眉头,拱了拱手:

“李宗主,这事本与云山剑宗无瓜葛,不若你就此退去,不要插手。等到日后,王某必定携重礼上云山拜访,绝不会亏待贵宗。”

李星拓听王俊林如此说,看了他一眼,忽而一笑:

“你们世家中人,为何从来都是只讲利益,不讲道义?”

王俊林眼神微变,淡淡道:

“李宗主,你这是何意?”

“怪不得之前还是同气连枝的上三家,现在就立即趁虚而入了。”

李星拓叹了口气:

“但如此作态,不是我辈中人。

“天云圃我替谢家保了,你们自己走吧。”

袁珍见李星拓面色平静的挥挥手,似乎就是送客一般,面色大变,阴冷道:

“李星拓,你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吗?”

李星拓斜看了他一眼,仿佛在冷冷盯着他。

“小心!”

王俊林和秋风楼主却同时喊道。

袁珍不用他们提醒,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无比犀利的剑意,冲着自己而来。

他眼神一缩,不知李星拓明明没有动,为何仿佛有利剑临身。

袁珍正要迎敌,却惊觉自己的动作无比慢,那股剑意已经迫近他的胸口,然而他的手还抬了不到一半。

“怎么……回事?”

他的思维似乎也变得有些迟滞,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王俊林和秋风楼主见状,欲要救援,却突然浑身僵硬。

他们同样感受到了无比锋锐、似乎能穿透万物的剑意几乎一刹那就从李星拓那里迫近身前。

在他们的眼里,李星拓脚步一动,如同行云流水般分别给他们三人递了一剑,动作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流畅,一切都印入他们的脑海,简直跟小武馆的剑法师父示范一般清楚,但慢悠悠。

以他们的实力,随意可破。

然而王俊林和秋风楼主想要抬手,却发现自己的动作比李星拓慢条斯理的招式还要缓慢。

明明看得分明,手不抬足不动,眼睁睁的看着利剑临身,而动作却慢了一拍。

“我好慢……不,是他太快。”

他们等到利剑即将刺中之际,终于想了个明白。

三道贯穿长空的犀利剑气不分先后的爆发,天上如同出现了三个李星拓,袖袍飘飞,身姿各异,同时出剑。

袁珍、王俊林和秋风楼主三人同时中剑,关键时刻,或是催动秘法,或是护体宝物震碎,身上尽皆亮起灿烂的光芒,映照得天空如同出现了五彩云霞。

剧烈的波动在天上炸开,赤、黑、白三道遁光咻咻咻的朝着三个方向极速撤退。

三道李星拓同时收回,站在了原地,回归如一,如同他收回了分身。

实际上,这自然不可能是道家的神通一气化三清。

只是李星拓的浮光掠影剑太快,快到世间极致,对常人、哪怕这些顶级宗师来说,都是一瞬间的事情,残影一晃,就如同天上出现了许多分身,最后又回归原处而已。

人数对李星拓来说其实没有意义,再多的人围攻,他也可以凭借浮光掠影剑一个一个处理。只要一个人斗不过他,那就会顷刻间分胜负;若是都斗不过,那就是瞬间溃败之景。

李星拓站在空中,浑身蒸发出大量白雾,云蒸霞蔚,如同天上仙人。如此剑法,消耗自然也是惊人的。别人出半招的功夫,他就出了三招,而且是对三名顶级宗师,瞬间就消耗了许多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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