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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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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弟长安君兄太子,独见华阳收楚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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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我兄长起名不飞,为我起名不鸣,你一直提醒自己忍辱负重,不可冲动,以待时机。

“大姑死,你不敢言。

“穰侯亡,你不敢说。

“你一直小心翼翼,却依旧在回华阳的路上,被秦昭襄王以击断无讳之名赐死。

“我这辈子像你一样,活的谨慎。

“哪怕掌控了朝堂大半,依旧不敢鸣,依旧在等待一个时机。”

找来一面铜镜,羋不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等着等着,我就老了。

“王上暴毙,和父亲你一样离奇暴毙。

“我才知道,兄长说的也不全是错的。不争不抢,永远也等不来时机,只能等来暴毙。

“我芈姓、华阳氏,不是他秦氏的砧板鱼肉!

“我要与他秦氏相连到难舍难分,让他一动刀俎,就要割到自己的肉!

“为先王,得罪今王。

“得蒙骜、王龁、麃公、王陵四老将青睐。

“七岁封君长安。

“大姑和你都压在秦王身上,我不押,我押这个不为太子的孩子。

“秦国的王,注定刻薄寡恩,不如此不能成大业,又怎会在乎我们呢?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有情有义,危急关头不会舍弃我芈姓,华阳氏的王族高位。

“那鸟三年不鸣,能叫楚国尽知。

“我羋不鸣三十年不鸣,临终之鸣,要嬴成蟜这三个字传遍天下,难吗?”

她照着镜子问自己。

门被敲响,芈凰那小女郎来叫她了,“祖姑祖姑”的声音跟鸟鸣一样悦耳。

羋不鸣扣上镜子,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不难。”

门扉轻启,后室空人。

步出后室,羋不鸣只看到一个只到她腰间的小儿。

她不由蹙起眉头,心中很是不快,姬夭夭不亲自来是什么意思?

“你母亲呢?”华阳太后问的很不客气。

“未至。”嬴成蟜答得很恭谨:“阿母要来亲自拜访太后,是我不让我阿母过来。我跟阿母说此次我一人拜访,之后她再来。”

华阳太后耐着性子听完,右手快速摆了摆。

“孤和你这竖子没什么可说的,让你阿母领你来。她若不来,那就再也不用来了。”

说完话,明显生气的华阳太后转身就要回后室。

这不瞎耽误功夫吗?和一个稚童有个屁说的,他听得懂吗?

“太后是看重本君,还是看重本君的阿母。”脆声声的童音自后传来。

华阳太后啼笑转身。

“竖子,你说甚呢?”

本君,是个尊贵的自称。

一个气宇轩昂,衣衫华贵,出行奴仆簇拥的成年男人说,再谦和也会有巨大压迫感。

可一个七岁稚童来讲,华阳太后只觉得好笑。

长安君没有笑,认真道:

“我母虽是韩国公主,但本君想,这个身份并不会入太后眼帘。

“韩国这个国家能存在至今,是秦、赵、魏、楚四国互相制衡的结果。

“一个连国家存亡都不能自主的国家,太后怕是连韩王都不太看重吧。”

华阳太后眼睛微眯,开始觉得有点意思,抬起的脚跟落了下去。

就听小娃在面前侃侃而谈。

“秦国立国五百余年,本君是最年轻的封君。

“君号有义,亦有封地的封君,更是只有本君一人。

“本君想,太后看重本君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本君能在七岁就成为长安君吧?”

芈凰撇撇小嘴,觉得娇公子一点也不谦虚,自己夸自己也不害臊,她被祖姑夸都脸红呢。

华阳太后挪步坐到椅子上,冷笑道:

“这番话是姬夭夭教你的吗?你母倒是一如既往的直率,将所有物件都摆在明面上。”

嬴成蟜摇摇头,叹一口气,无奈道:

“本君非常感谢太后在本君下狱时,与父王针锋相对的相助之情。

“但太后不会真的以为是太后救出本君的吧?

“若太后没如此想过,那太后想没想过,本君是如何自咸阳狱出来的。”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华阳太后自在朝堂看到嬴成蟜的第一眼起,就在想到底是谁有这么大势力。

能让初为秦王,处在立威紧要关头的强势儿子自食其言。

及听到嬴成蟜封君,她就对嬴成蟜背后的人和势力更为看重了。

所以她在朝堂上出言祝贺嬴成蟜封君,在甘泉宫见到嬴成蟜孤身前来也没有直接赶人。

“是谁帮了你,麃公、蒙骜、王龁、王陵这四个吗?”华阳太后直接问。

跟一个七岁小孩,犯不着兜圈子。

魏辙倒台,秦国文官除了她羋不鸣,尽为秦王子楚所掌。

思来想去,那就只有武将的势力能做到了。

嬴成蟜指着自己那张幼稚的脸。

“是本君自己。”

不等华阳太后笑出声,年轻长安君指着后室门,道:

“可否请太后借一步说话。”

和一个男人独处一室,有被刺杀的危险。

可要是这个男人只有七岁。

“孤倒要听听你这个君爵能说出甚来!”

一老一少,一女一男进了后室。

毫无自觉,想要跟着进去的芈凰被嬴成蟜关在门外,噘着嘴拍门。

“祖姑开门啊!芈凰也想听!开门啊开门啊!”

后室内,嬴成蟜靠着门,只用一句话就让想为外孙女开门的华阳太后绝了其他心思。

“太后很担心父亲对楚系来一次大清洗吧,像曾祖王父做的那样。”

华阳太后听着从孙女的拍门声,沉声道:

“……这话是谁教你的?”

“谁教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教了我什么话。比如,王上命我出使赵国带回李崇,就是在告诉太后他不会动手,只有太后安分守己。”

“呵,孤焉知这不是缓兵之计?欲趁我懈怠而予致命一击?你大父薨,不就是如此突然吗?”

“太后信不过王上,能信得过本君吗?”嬴成蟜指着头顶:“苍天在上,楚系不负秦,我嬴成蟜不负楚系。”

华阳太后眼神一变。

[这竖子对天发誓!]

老妇缓缓坐回塌上,有些怅然。

她最想要的承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她还没有鸣呢。

习惯了尔虞我诈,权力互换的华阳太后拍拍身边。

“过来坐。”

嬴成蟜有些迟疑,他没和华阳太后这么近过。

华阳太后等了片刻,见嬴成蟜不动地方,笑。

“怎么?

“和你那已薨的大父一样,嫌弃我人老色衰?

“还是仍把我和犬并列,觉得和我这太后坐在一起,丢你这长安君的脸?”

“不敢。”嬴成蟜紧着回复。

走了过去,坐在华阳太后身边。

床榻很硬,比他睡得床硬多了,坐着一点也不舒服。

[老年人都喜欢睡硬一点吗?]

他想着,挪了挪屁股。

眼前忽然出现一个锦被。

华阳太后让他先站起,放下锦被再让他坐了上去,这回舒服多了。

“说实话,谁救你出来的?”老妇神色和蔼。

“我嬴成蟜对天发誓,自救出囹圄!”发现发誓特别好用的嬴成蟜二开。

华阳太后苍眉拧紧,终于自心底开始思虑眼前小娃自救的可能性。

“你如何自救?”

“我给父亲分析了列国局势,他觉得甚为有理,就放了我。我是神童,懂得多,太后不信就考考我。”

“天上有几多星辰?”

“……太后问问人间的事呢。”

“地上有多少五谷?”

“……太后能问点正常问题吗?譬如秦国未来发展,楚系命运这种。”

“这都是你背后之人事先说与你的话,孤不问。”

嬴成蟜一脸钦佩地给华阳太后竖起大拇指。

“太后,真的,你无敌了。”

少年有些红温。

华阳太后一副“小样,我吃的盐比你吃过的粟还多”的表情。

“你还有甚方法证明自己?”

“本君就在这和太后耗着,不让太后信服不走了,太后把心中问题都问出来便是。”

“……何意?孤不都说了,这是有人提前告诉你。”

“就算有人提前告诉本君,本君一个七岁稚童,正常能记多少呢?太后多问几个,问个三天三夜,不就知道本君之能了吗?”

华阳太后想了片刻,觉得很有道理,一个七岁稚童确实记不住多少物事。

她和八岁的外孙女芈凰讲彘食人屎,那馋嘴女郎当天哭唧唧,第二天就美滋滋地吃彘肉去了。

惊讶于嬴成蟜反应如此之快的华阳太后,扫了稚童两眼。

“你这竖子还挺自信。”

嬴成蟜内心轻叹。

[不表现自信一些,如何能让你信服呢?要不是看在你救我,我才不想和楚系沾边。]

面上一脸骄傲地道:

“神童不自信,那还叫神童吗?”

华阳太后一指点在少年眉心。

“自信过大,就是自负。

“孔子周游列国,路上遇到一个七岁小儿,其名叫做项橐(tuo二声)。二人约定,谁答不上来对方的问题便要拜对方为师。

“孔子问的问题就是我刚问你的,天有几多星辰,地有几多五谷。项橐说天高不可丈量,地广不能尺度,一天一夜星辰,一年一茬五谷。

“他能答上来,你答不上来,可见你比项橐还是差的远。”

嬴成蟜摇摇头。

“本君向来务实,对这种无聊问题向来不感兴趣。”

已把自己一派寄托在眼前小儿身上的华阳太后哀叹一口气。

“你知道项橐最后下场吗?

“项橐十二岁的时候,就名声大噪。齐王派士兵去找项橐,想要项橐为齐国效力。

“项橐说他是莒(ju三声)国的子民,永生不会为齐国做事。

“他还没有你这么傲气,就被齐王派人暗中刺杀,没有长大。

“多少神童一辈子都长不大,难有天才之名,你也想如此吗?”

嬴成蟜挽起袖子,露出自己的小胳膊,弯臂展示那小到可怜的肌肉。

“本君已壮,成长起来的天才哪能和本君比,哪个天才七岁能封君?

“天才,只是见本君的门槛罢了。”

华阳太后:“……”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信错了人,神童只能证明智力超群,不能代表性情。

一个国家,聪明人有许多,朝堂上哪个不是?

虽然眼前这娃重情义,但这么傲,羋不鸣总感觉华阳氏、芈姓会被其坑下去。

一个时辰过去,午膳送到了后室。

三个时辰过去,晚膳送到了后室。

又一个半时辰,长安君走出了甘泉宫。

华阳太后亲自把其送上马车,回到甘泉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来外孙女芈凰。

“小凰,下次这小子来,你就跑出去直接喊夫君,越多人听见越好,先把名分坐实了再说。”

这是华阳太后自姬窈窕身上学会的招数。

“啊?”八岁小女郎可爱的张大小嘴:“祖姑,我的名节……”

华阳太后脸一板。

“名节是个甚?那是中原看重的。

“你和祖姑都是楚人,我们楚人是蛮夷,不看重甚名节不名节的。”

芈凰耷拉着脸,没精打采地“哦”了一声。

华阳太后气的重重敲了一下她的头,没好气地道:

“你这蠢女郎还不愿意,他能否看上你还不一定呢!”

[这竖子不是傲,是陈述事实啊……]

夜深,羋不鸣躺在床榻上,想着嬴成蟜给她做下的承诺,安心闭上了眼。

等明日她去找兄长华阳不飞,和小辈羋宸,言说后续事宜,那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这心安定下来,某些一直压住的人事物就疯狂上涌。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头发稀疏,十多年都不与她同床共枕的老人。

秦孝文王,秦柱。

这个嫌弃她人老色衰的薄情王就躺在梓宫中,没有给她留下只言片语,只是救了她一命。

那份无以言说的悲痛,如井喷涌。

她捂着嘴,眼泪流淌,打湿枕巾。

先王除了这十来年不与她睡在一起,其余什么都给她了。

权力、名誉、金钱……

要什么,给什么,不要就主动给。

两日后,咸阳外,一个五百人的车队起行。

车队中央的驷马高车内,除嬴成蟜外,还有一个人。

秦国前相邦,魏辙。

代表秦国出使赵国的年轻长安君,对气色极佳的魏辙歉声道:

“魏公,你”

魏辙抬手打断,笑着道:

“魏这个字,就不要再叫了,让它随着相邦一职随风而逝吧。

“我给自己起了个氏,长安君以为,黄石如何?”

“黄石公。”嬴成蟜唤了一声,竖起大拇指:“彩。”

差一千五百字,明天补上,时间不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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