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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守派的我,怒斥嬴政太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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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第184章 正名!不是我死了,是世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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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龙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笑,不屑。“迟早?认同?”他高挑两个词尾音。

扶着桌案,大声吼道:

“他们只认同他们的道理。

“譬如白马是马,鸡有两足。

“他们不会认同与他们所知相反的道理,不会去思考儿说为什么提出白马非马。

“只要你在稷下学宫讲形名之学,你就得不到认同!”

嬴成蟜皱起眉头,正要再说话。

忽有一声自下而上,遥遥传来:

“公子所言,孔穿认同!白马非马乃是名之不同,而非形也!”

孔穿声音未落,又有声起:

“孔斌亦认!吾只认公子成蟜之白马非马!不认公孙龙子之白马非马!”

孔斌声音过半,有声随其一同响亮:

“布衣邓陵学,认同公子成蟜白马非马论!”

齐墨巨子相夫习不悦地看了一眼邓陵学,撇了撇嘴,小声自语:

“拙劣的造势。

“但……此子说的道理是对的。

“形、名,原来如此……先前都被子秉带偏了。

“唉,怪不得我辩不过他。

“他掌握了虚实之辩,我以为我也掌握。

“其实,我在今日之前,只掌握实辩啊。

“白马非马论……我也认同啊。”

以善辩著称的齐墨巨子相夫习仰起头,冲天高呼:

“稷下相夫习,认同白马非马论!”

稷下先生们互相对视,皆微微颔首。

之前公子成蟜单独解释白马非马论,他们以为是和公孙龙一样的诡辩。

之后公子成蟜和公孙龙讨论形名之学,话越说越多,理越辩越明。

这不是诡辩,是道理。

道理,是对的。

“稷下淳于越!认同公子成蟜白马非马论!”

“慎至也认。”

“子秉啊,你早数十年讲得如此明白,我也不至于此时才认同白马非马。”

“呸!谁和你这个辩者一样,专为论辩而论辩。我亦求道理,不重输赢!”

“鸟之将死,其言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子秉啊子秉,我知道你在做戏,但道理不会因为你做戏而错。白马非马论,我认同了……”

稷下先生们的声音此起彼伏。

高昂有之,哀怜有之,欢喜有之……

稷下学子们似懂非懂,但先生们都同意了。

他们起哄似的报着姓名,在姓名其后也加上“认同白马非马论”七个大字。

一时之间,整座广场都在沸腾,整个稷下学宫都在震颤。

宫城稷门守门士卒本在打瞌睡,突然被一阵山呼海啸声惊醒。

士卒不慌不忙睁开眼,很是不满地望了一眼旁边的稷下学宫,嘀咕一句:

“这帮学子又发甚狂疾?”

他侧过身,背对稷下学宫,倚在城门甬道,砸吧砸吧嘴,听着噪杂的声音继续入睡。

其动作极为熟练,显然做过了不知多少次。

大约一刻后,一巴掌重重扇在了士卒脸上。

打的士卒摔倒在地,怀中抱着的长枪“轱辘轱辘”滚出好远。

“彼其母之!爱睡滚回去睡你母!”田单破口大骂。

他大步流星,在士卒身上狠狠补了一脚。

看到士卒挣扎着起身,枪拿稳,身站直,这才急匆匆地走入稷门,进入齐王宫。

他一边走,一边看着甬道内的士卒,好几个都睡眼惺忪。

一看就是听到他打骂动静,被其他人临时叫醒的。

整个甬道,田单走过的时候一直神情阴郁。

秦国公子的号召力、学问,让他震惊。

齐国士卒的表现,让他有些绝望。

但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齐国太后,后太后,病重垂危!

走出甬道,田单立刻钻上驷马高车。

车厢内。

他双手捂着一整张面孔,哀声从指头缝隙间钻出:

“秦公子成蟜八岁能治学,如此作为,尚不能为秦太子,秦国要强大到什么样呢?

“久不经战乱,连临淄的士卒都懈怠至此,齐国哪里还能打仗呢?

“如此境遇,偏偏太后还有了事。

“若太后真的……以王上之才能,哪能管的好我的国家呢?”

广场上。

稷下学宫祭酒邹衍看看周围如同滚水沸腾的场景,捋着胡须微笑,缓缓颔首。

他抬头望着天空。

碧蓝如洗,无遮无挡,像是平静时的东海。

邹衍看着高台上的小身影:

“第一颗种子已经发芽。

“天意,种第二颗种子。

“如此多人为此子君子之名而助势。

“此子就算不是君子,在稷下学宫中,也要伪装成君子。

“伪君子。

“伪的时间长了,那就是真君子。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谁说阴阳不互融,不可变呢?”

这次的呼喊声比之前的嘈杂音要远远大的多,大到高台上正常说话底下是完全听不到的。

嬴成蟜低下头,诚恳说了句:

“谢谢。”

他不知道公孙龙为何要帮他,或许是为了形名之学?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公孙龙的帮助下,他刚到稷下学宫,就以形名之学打响了名号。

还有一个不该欢喜的喜事,就是公孙龙竟然要死了。

公孙龙这个形名之学大家死去,空出来的缺正好由他填补,学习形名之学的学子正好由他接收。

他原本以为来到稷下学宫要从学子做起。

但眼下看,似乎,大概,也许,可为先生?

这是一个他从未想过的起点。

这个起点,值得他道一声谢。

“伪君子!”公孙龙趴在桌案上:“诸子都是为了气老夫罢了!”

他望着眼前的少年,少年的身影越发模糊了。

他没有哭,是他的视力在消退。

他张开嘴,发现还能说话,于是道:

“虚、实,你说的看似很清楚,但老夫不这么认为。

“我身下这张桌案,是用白石打造。

“我趴在上面,能感受到其坚硬。

“我看不见了,就不知道其是什么颜色,这就叫做离坚白。

“墨学说盈坚白,说白石的坚硬和白色不可分割。

“呵,离坚白是这个意思吗?他们还是在论政。

“离坚白的意思是,这个世界是虚的,我通过我的感官感受到的才是实的。

“我的眼睛看不到,那形、色,就都是虚。

“天下本身是虚的,是语言让天下活了过来。

“你从咸阳来,跟我说咸阳风貌,于是咸阳在我的心里从虚变成了实。

“形名之学,要以正确的,去验证不正确的。

“要以不正确的,去怀疑、检验那些正确的是否正确。

“我说的这些,你明不明白啊?

“不是我死了,是世界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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