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兵荒马乱盗贼四起,他们这么干,反而省事了许多。
沿途州县、山贼、水匪只要一看到蔡州旗号,立马老老实实。
秦宗权这么招摇,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陈玄烈带着王劲锋、仇孝本等十几人,特意去劝秦宗权收敛一些,毕竟私盐是见不得光的生意,惹人眼红。
闷声发大财才是至理。
顺便确认一下利益分配,周庠谈的八二分账,秦宗权没点头,但也没拒绝。
“既然是自家兄弟,无需隐瞒,兄弟我手上五六千号兄弟,都指望这一口吃食,谁不让我们吃饭,我们就让谁活不下去!”秦宗权气势汹汹。
“五六千人马?”陈玄烈心中一惊。
这厮实力竟然如此雄厚,难怪如此嚣张。
看来自己发展的有些慢了。
眼前这位未来是敌是友还不好说。
陈玄烈忽然想起一事来,历史上秦宗权以盐腌尸体作为军粮,这盐不会就这么来的吧……
“五郎放心,你我兄弟他日定能做出一番大事出来!”秦宗权咧嘴大笑,露出一口黄牙,怎么看怎么瘆人。
他那种断子绝孙式的“大事”,陈玄烈还真不敢掺和。
“秦兄仗义!”陈玄烈满脸堆笑,恭维了一句。
就在这时,秦宗言带人闯了进来,“兄长,鹿宴弘、王建两日上奏崔节帅,说近日东都畿流民颇多,啸聚成贼,威胁许州,请求出兵讨。”
陈玄烈心中暗道来了。
这明显是挂羊头卖狗肉,借剿匪之名来对付秦宗权。
如此看来,鹿晏弘和王建尿一块儿去了。
两人都走的阉党路子,勾搭在一块儿也在情理之中。
“啪”的一声,秦宗权将木案掀飞,红着眼道:“那就痛痛快快做一场,让那贼王八鹿老六领教领教我们蔡人的厉害!”
“唰”的一声,周围蔡州人马拔出刀剑,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兄长稍安勿躁,小弟话没说完,崔节帅……没允准……”秦宗言尴尬道。
“他娘的,你能不能把话先说完?”秦宗权踹了亲弟弟一脚,“让五郎见笑了。”
“秦兄意气中人,谁人敢笑?”陈玄烈没把眼前这人当单纯的莽夫。
秦宗权目光一闪,“哈哈,五郎也是爽快人,那为兄就直言了,以后私盐生意,咱们对半分如何?”
“哦?”陈玄烈嘴角勾起笑意,暗道终于来了。
秦宗权弄这么大的阵仗,不就是给自己看的么?
这厮就像一头永远喂不饱的饿狼。
不过陈玄烈也不是吓大的。
“行不行,五郎给句痛快话。”秦宗衡在一旁面色不善道。
秦宗权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势大力沉,直接将秦宗衡踹翻在地,扑腾了几下才在旁人的搀扶下爬了起来,“五郎是你叫的么?叫五兄!”
陈玄烈脑中迅速翻过种种念头,私盐你能做,别人也能做,这个财源并不牢固,王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少不了恶斗。
若是如此,就没精力经营汝州了。
而且以后黄巢杀回,尸山血海,私盐还能卖给谁?
“五五我们太吃亏了,既然秦兄开口,兄弟我也不能不给面子,我七你三。”陈玄烈起身,平静的望着他。
不能什么都按他说的来,不然后患无穷。
饿狼是永远喂不饱的。
这年头什么都要用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