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遂转道向西。
陈玄烈原本想尽量保着这些女人,却不想这些女人主动勾搭牙兵……
乱世之中,生存第一,这年头不会讲什么贞洁。
只要不是强迫,陈玄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事也根本管不住。
陈玄烈单独设一厢,让汝州少年照顾他们。
当初绮如送来的时候,有六十人,几场大战下来,只剩下四十三人,不过经历了血战之后,都变的成熟干练多了。
“五郎,附近发现三处匪寨!”华洪的三百人马,既是骑兵,也是斥候。
“难啃的让他们去,有油水的容易些的让拔山都上。”
陈玄烈自然护着自家人。
华洪哈哈一笑,“领命!”
宣武、义成、拔山都各自出击,蔡州军上一次吃过肉,这一次休整。
但这帮人骂骂咧咧的,陈玄烈留下华洪的骑兵以防万一。
宣武、义成打不赢沙陀人,但围剿山贼还是轻轻松松。
几个时辰就解决了战斗,带回青壮比蔡州军多了不少。
夏侯晏还颇讲义气的送给陈玄烈几头羊。
不过收获最大的还是拔山都,出手一次,弄回六百多人,牛马都有七十多头,粮草、钱帛无算。
蔡州军眼红无比,但也无可奈何。
大军贴着太岳山西麓南下,顺便剿匪,也不忙着赶路,短短半个月,人马就扩充到了九千。
有些山寨一见忠武军旗号,直接就降了。
附近的流民拖家带口来投,只为喝上一口稀粥……
大唐的衰落远超陈玄烈想象,北面要对付沙陀,南面要围剿草贼,还要供养关中十几万神策军,朝廷对地方税赋越来越重,河中原是富庶之地,却被苛捐杂税弄得流离失所,啸聚山林。
陈玄烈踏入晋州地界时,麾下人马已经膨胀到了一万二千余众,骑兵增加到了五百人,就连孩童也增长到了一千一百余众,男孩居多,五岁到十二岁都有……
到了规模,必然会引起河中军的注意。
河中节度使李都如临大敌,坚壁清野,派出一千五百余步骑跟在后面。
“五郎,咱们的粮食只够三天了……”周庠愁眉苦脸。
一万五千人,青壮居多,即便每天只喝稀粥,粮食消耗也极其惊人。
粮食吃光,就要吃牲畜、战马。
战马吃完……陈玄烈不敢想象。
其实沿途攻打山寨时,就已经发现不少山寨里面有剃光了血肉的人骨。
大唐一向有此传统,安史之乱,睢阳之战,一城的人都快被吃光了……
“河中素来富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夏侯晏眼中泛起寒光。
“何必那么麻烦,河中天下重镇,有盐池在手,不如占了此地,为五郎争个河中留后当当!”
留后相当于代理节度使,只差朝廷一道诏令承认。
河朔三镇每次换届时,都先拥立出留后,然后等待朝廷的任免诏令,几乎成了惯例。
不过这年头节度使属于高危职业,特别是手下有一群骄兵悍将。
今天他们送自己上去,什么时候别人开的价更高,他们就送别人上去……
如果是一年之前,陈玄烈或许只会当成胡言乱语。
但今时今日,朝廷的威信跌落到谷底。
河东军杀节度使如杀鸡,也没见朝廷拿他们怎么样。
今年南面的形势越发不容乐观,黄巢在荆门遭受重创,却奇迹般的挺住了,转折山西、浙东,开山路七百里,进入福建。
一面打,一面跟朝廷谈条件,索要天平军节度使不成,又求任安南都护、广州节度使……
“先向晋州借粮,我等抓紧打造攻城器械,若晋州不答应,再攻城不迟!”
“就依五郎之策!”众人迅速达成一致。
陈玄烈让周庠写了两份信,一份快马加鞭送入河中府,一份送入晋州治所临汾城,让他们不必惊慌,只是借道返回许州,顺便借点粮食。
不过这年头绝大多数人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