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赞了。”陈玄烈神色不变。
过不多时,山上的俘虏一个个被押了下来。
为首一人穿着破旧的乌捶甲,虽然狼狈,但不掩雄壮之气,不用问,此人必是朱简。
“愿降否?”陈玄烈打量着他,他也在打量陈玄烈。
不降就直接砍了,这年头讲究的就是一个效率。
“在下输的心服口服,愿降!”朱简也是一个爽快人,挣开后面押着他的人,单膝跪地。
“我等愿降!”其他俘虏也单膝跪地,足有四百多人。
山上还有些老弱,未曾带下来。
陈玄烈上前扶起朱简,“都是许人,今后就是生死与共的袍泽!”
“谢将军!”
朱简在山中打劫商贾,油水颇丰。
金银一百多斤,布帛一千多匹,钱两万八千多缗,还有几十头驴骡牛马等牲畜,不过粮食少些,只有三百多石。
攻上山的是山贼和拔山都,这些东西自然就是陈玄烈的。
陈玄烈遵守承诺,宰杀牛羊,分给山贼,将山寨中的酒全都拿了出来。
蔡州军颇有微词,但规矩就是这样,也就无话可说。
打赢了,有肉吃,有酒喝。
打输了,也就只能喝西北风。
趁着正在休整,陈玄烈放出宣武、义成二军,攻掠附近的几伙流民和山贼据点。
陈玄烈则亲自照料重伤的秦彦晖,为他换药、擦洗、包扎。
“此等琐事,怎敢劳烦五兄!”秦彦晖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五兄”两字比往日真切不少。
男人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一起飘过昌,除了最后一项,前面三项都齐活儿了。
只怕秦宗权都没对他这么好过。
“都是些粗手粗脚的笨人,怕照料不周,你唤我一声五兄,我自然要拿你当亲兄弟对待。”
秦彦晖一时说不出话来。
陈玄烈忙完笑道:“好生休养,你身子健壮,这点小伤不碍事。”
说完就出去为其他受伤的蔡军包扎。
一个蔡军后面,往往站着一个宗族,即便将来他们不投靠自己,也能结个善缘。
陈玄烈只记得黄巢杀回来后,天翻地覆,大唐也会轰然倒塌。
未来如何,谁也说不清楚。
所以只能抓住一切机会壮大自己。
“唉,五郎若是我们蔡人多好!”几个老卒唏嘘道。
“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蔡人、许人不都是咱忠武?同饮一河水,都是一家人。”陈玄烈笑道。
“那倒也是。”老卒神色和缓。
休整两日后,宣武、义成二军也满载而归,带回两千多俘虏,粮食、钱帛、牲畜都被他们分了。
陈玄烈不以为意,能带人回来就不错了。
收拾一番,也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陕虢离汝州并不远,就隔着四百里崤山、熊耳山、外方山。
陈玄烈让陈孝安带人快马加鞭,提前会南天垛、许州报平安,顺便打探下忠武形势,提前准备。
毕竟自己是擅作主张,撂挑子杀回来的。
还不知道朝廷和薛能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