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上,形势还在掌控之中,绮如守住了基本盘,并且经营的不错。
至于私盐,原本就不是长久之道,等黄巢杀回中原,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当然,这笔账一定要算。
既然秦宗权想吃独食,那就都别吃了!
陈玄烈没着急返回许州,手上两万多人需要安置,汝州离蔡州不远,是时候分道扬镳了。
一路行来,多少还是生出些情分。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一路多亏五郎照料。”夏侯晏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夏侯兄说这话就见外了,忠武隔着义成、宣武都不远,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陈玄烈好言宽慰。
“不消说,日后兄弟若是做成一番大事,义成定有五郎席位!”夏侯晏似笑非笑道。
这话说的陈玄烈都不知道怎么接,看他的架势,似乎准备学习河东嘎掉节度使,自己当留后?
河东一年半时间,四任节度使更替,让天下牙兵见识到了朝廷的无能。
生出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
“哈哈,夏侯兄心意,在下心领了。”
送走宣武、义成后,蔡军却不肯走,一个个痛哭流涕的,让陈玄烈感叹这段时日墙角没有白挖。
“若非五郎照料,我等皆客死异乡也。”
“五郎不如向朝廷求个蔡州刺史当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只可惜陈玄烈的根基在许州,蔡州趴着秦宗权这头恶狼,明显争不过他,而且刺史之位不是那么好拿的,天下刺史,绝大多数都是士族门阀出身,不是姓崔,就是姓卢、李、薛……
“诸位以后若有难,可再来寻我,只要我陈玄烈有口吃的,一定不会饿着诸位。”
这差不多是公开挖墙脚。
每个蔡军身后都有乡邻亲朋,一拖二,二拖四,人也就来了。
秦宗权贪婪短视,注定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历史上蔡州最终还是四分五裂,近水楼台先得月,陈玄烈不要求多的,能吃下三分之一,就足以称雄中原。
“五郎仗义!”
“五郎够义气!”
“五郎能不能将欠我等的钱还了?”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依依不舍的气氛。
申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走上前来。
刚才还一副“兄弟情深”的众人立即瞪大了眼睛,目露贪婪之色。
陈玄烈一脸懵逼,“什么钱?”
申丛擦掉鼻涕和眼泪,“五郎人忙多忘事,这一路下来,算上河东的几次出兵,一次五缗,阵亡的兄弟十缗,某算了一算,共计三万七千三百五十一缗,都这么熟了,零头抹掉,三万七千三百五十缗,如何?”
陈玄烈恨不得一口老血喷他脸上,这厮真会算,蔡军总共才四百不到,剿匪不算,从晋阳算起,真正出战也就五次,怎么就算出三万七千多缗来了?
仔细一想,应该连当初秦宗权麾下九百蔡州残军也算进去了……
“五郎可不兴赖账!”几个军头皮笑肉不笑。
关键身边的拔山都老卒们也一脸期待之色,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们的眼神跟蔡军一样,冒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