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不欢而散。
陈玄烈却收获颇多,一来,赢得了许州诸将的好感,二来,试探到了薛能和秦宗权并不敢真的翻脸。
至于得罪了节度使,在这年头根本算事。
应该是薛能得罪了自己,得罪了许州牙将!
朝廷挤走崔安潜,弄来这么一个节度使,也是气数尽了。
“五郎留步!”
身后传来人声。
陈玄烈转头,却是王建和韩建。
“大半年不见,难得一聚,今日我做东,去昌盛坊一聚如何?”王建脸上也没了酒意,也没有笑。
“正有此意!”陈玄烈等的就是他。
王建点点头,为了不引人耳目,带着人先走了。
昌盛坊是王建老巢,陈玄烈不可能孤身前去,在牙府前徘徊了一阵,才带着李师泰、华洪、周庠、田师侃等人,加上四百老卒一起赶了过去。
堂外夜色深沉,星月全无,黑暗仿佛无边无际。
一阵阵夜风袭来,吹散了心头的些许焦躁。
到了昌盛坊,里面灯火通明,莺歌燕舞,什么时候都不缺寻欢作乐之人。
四百老卒留在外面,陈玄烈带着李师泰、华洪、周庠、田师侃与十几个心腹入内。
韩建亲自来迎接,走到最里间的一处幽静小阁。
王建沉着脸在门外等候,“五郎,请。”
陈玄烈昂首而入。
阁中略显昏暗,装饰之物一概没有,只有七八个席位左右对列,上面摆着美酒佳肴,旁边各站着一衣衫暴露的侍女。
昏黄灯火下,侍女越发显得柔媚动人。
“五郎请。”王建拉开里间一道暗格。
原来里面还有名堂。
陈玄烈稍迟疑了一阵,王建先进去。
韩建、晋晖、张造等人留在外面。
陈玄烈一人入内,将李师泰、华洪等人留在外面。
暗格中灯火通明,不像节度使牙府中那么多装饰,只有两张软榻,连酒都没有。
“兹拉”一声,暗格合上,外面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王建开门见山,“你我联手,夺回私盐如何?事成之后,对半分账。”
陈玄烈现在对私盐兴趣不大,即便夺回,也经营不了几日。
“私盐全归你,用你在长安的人马为我谋一个汝州刺史,如何?”
王建苦笑道:“汝州刺史?五郎也太看得起我王八了,若能谋个刺史之位,我何必留在忠武?”
整个要求的确有些高了,陈玄烈退而求其次,“那你动用关系,将我调去汝州。”
王建目光随着灯火一起闪烁,满脸狐疑,“五郎为何要去一残州?”
“这是我的事,我离开许州,不是正遂了你的意?以后少个人跟你争。”
“哈哈哈,五郎快人快语,刺史虽不可得,但兵马使、团练使,却可一试。”
“只要将我和拔山都弄过去就行。”陈玄烈心中一喜,汝州离许州也就一两日的路程,不算背井离乡。
“其实凭五郎在河东的战功足够了,不过如今这世道,上面没人寸步难行,即便有人,也许钱帛打点。”
“你直说须多少钱。”陈玄烈知道规矩。
田令孜已经在长安明码标价的卖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