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们说完,陈玄烈挥刀指着他们,大吼一声:“杀!”
身后进击鼓轰鸣而起。
李师泰、张勍各率一厢甲士向前。
对面有些愕然,估计是没想到说动手就动手。
但他们毕竟也是一股亡命之徒,兵力上并不处于弱势,装备更是不差,装备有铁甲、弓弩、长矛。
明显都是唐军制式装备。
唯一的差距,也就是没有骑兵而已。
陈玄烈莫名的感到一阵愤怒,愤怒之余,又感觉无比荒唐、荒诞。
这些贼人与朝廷的各种拉扯博弈之中,摇身一变,竟然也成了官军……
那么忠武军又是什么?这天下还忠于大唐的人又是什么?
忠武军这么多年为了大唐前仆后继舍生忘死,如今全都成了笑话。
两波箭雨之后,拔山都攻了上去。
贼军躲在车后,以长矛攒刺。
在弓弩的配合下,张勍手提刀盾,与三十多名跳荡手迎着长矛踩上牛车,一跃而起,从长矛的缝隙中杀入敌阵。
此时此刻,愤怒的不仅陈玄烈一人,忠武士卒哪家哪户与他们没有血海深仇?
愤怒会让将领失去理智,但也会提升士卒的战力,让他们越发的无惧生死。
“闪开!”一声大吼,田师侃与十几名士卒抬着一条木桩,疯狂冲向敌人的牛车。
只听见轰隆一声,木车被撞的粉粹。
田师侃提起铁挝,狠狠砸了过去,一名贼人当场脑浆迸裂而亡。
十几人迅速钻入,皆持骨朵、大斧等重兵,一通砍砸,贼军如被收割的麦子一般倒下,为身后的李师泰打开缺口。
别看两人平时不对付,一点小事争的面红耳赤,到了战场上却是可以托付性命的袍泽,配合的亲密无间。
李师泰率甲士从缺口处杀入,一杆陌刀上下翻飞,宛如惊虹贯日,挡者无不身躯破碎。
贼军正面大乱。
而他们的背后华洪的骑兵已经堵住了去路。
贼永远都是贼,再凶悍也不可能跟世代为牙兵的拔山都抗衡。
还是这种平原野战。
“杀贼!”东南面烟尘大起,一支百余人马杀来,加入围杀贼军行列。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陈玄烈提起一支长枪,与士卒一起冲向贼军。
长枪手的加入,成了压倒贼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长枪随着鼓点的节奏整齐的刺出,无论对面是甲士还是刀盾手,面对如墙而进的长枪,全都如纸糊的一般被捅破,撕碎。
拔山都将士踩着敌人的尸体一步一步向前。
一团团血雾在烈日下爆开。
陈玄烈完全沉浸在杀戮的快感之中,心中没有任何怜悯。
也不知过了多久,面前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敌人。
“忠武军……皆是疯魔……”一个未死的贼人在血泊中指着陈玄烈惊恐的喊叫。
陈玄烈上前,奋起一脚,踩碎他的头骨,红的、白的溅了一身,“将他们斩尽杀绝,不留俘虏!”
不少贼人逃散,但早就被华洪的骑兵盯上。
到处都是贼人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