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人横插一脚进来,拔山都牙兵们会怎么想?很容易引起上下离心。
拔山都是陈玄烈的基本盘。
不过李克用义儿军的模式却可以借用。
这个年纪的人还未完全被乱世同化。
“未发现李罕之踪迹。”华洪前来禀报道。
“这厮现在是光州刺史,肯定不会自己来,让兄弟们快些打扫战场,来而不往非礼!”
李罕之都杀进陈州了,陈玄烈说什么都要去光州会一会他。
“唯!”华洪拱手而去。
“五郎!”身后传来人声。
陈玄烈回头,田九与几名斥候引着一人前来。
这人身材不甚高大,浓眉宽额长脸,相貌堂堂,一举一动都透着雄武之气,“在下符存,多谢陈都将援手。”
此人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李存审。
不过遇上自己,以后便不会再有李存审这个名字了。
陈玄烈道:“身为忠武将士,自有守土之责,可惜来晚了,让宛丘百姓惨遭毒手。”
“陈都将有所不知,贼酋原本就是陈州人,此番入境,一为劫掠,二为招兵买马,某一时不慎,城中混入细作,方才着了他的道。”
“李罕之是陈州人?”
难怪贼人要往陈州钻,原来陈州是他老巢。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唐末的几大畜生竟然都出自忠武……
“此人原是陈州项城农户,膂力过人,削儒不成,剃发为僧,四处乞讨为生,多行鸡鸣狗盗之事,人皆生厌,遂毁去僧衣,亡命为盗,会草贼起,天下大乱,遂投王仙芝。”
符存一五一十的揭了李罕之老底。
“原来如此,在下观足下谈吐,远异常人,想必家学渊源。”两人年纪相仿,陈玄烈直接平辈论交,没有丝毫都将的架子。
符存脸上浮起一抹伤感,“家父原是陈州牙将,曾随赵都虞候征讨溪洞蛮时为毒箭所伤,数年前病亡。”
“还请节哀,既然是忠武军出身,便是我手足兄弟!”陈玄烈打蛇随棍上,能拉关系尽量拉。
看他略显破落寒酸的样子,应该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这年头父子叔伯通常同在一军,就像陈奉先是队头,陈玄烈能混个秉旗。
其父若在,凭着牙将的关系,少说也能混个厢指挥使。
不过尽管陈玄烈一张热脸贴过去,符存却始终神色淡然,保持着清醒和分寸,“在下一介乡野村夫,愧不敢当。”
陈玄烈也只能点到为止,太热情反而会弄巧成拙,“足下接下来有何打算?”
符存咬牙道:“自然是报仇雪恨!”
宛丘的惨状他肯定亲眼目睹。
“大丈夫有仇必报,我奉赵都虞候之命清剿贼人,足下若是不弃,可与我等一道,事成之后,定如实上禀足下功绩,重回忠武军如何?”
陈玄烈扫了一眼他身边的人,皆孔武有力之辈。
符存神色淡然,但他身边的人却激动起来,“七郎若能重回忠武,也不枉一身的本事。”
“我等几家世为忠武牙兵,若能回忠武,也算是幸事。”
符存爽快道:“多谢陈都将美意。”
陈玄烈算是看出来了,他性子豪迈,但骨子里却夹着一丝傲气,不然以他牙将之子的身份,上门去找赵犨,怎么着也会给安排个差事。
有本事的人有些脾气也是正常的。
“唤都将倒显得生分了,以后叫我五郎即可。”
“五兄!”符存叉手一礼,极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