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琼此人的确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
陈玄烈按下杀心,“每人二十鞭!如若再犯,定斩不饶。”
“谢将军!”李琼磕了三个响头。
陈玄烈伸手扶起,“不必如此,我陈玄烈麾下儿郎个个顶天立地,绝不是软骨头!”
“领命!”众人齐声。
朱珍被击退,上邽也就守不住了。
鹿宴弘、王建抓住机会猛攻,丁会弃城而走,北面邓季筠也放弃了富平。
同州的两道大门向唐军敞开。
这一战也激励了其他藩镇兵马,各镇兵马一向如此,有利可图,蜂拥而至,遇上硬骨头,畏手畏脚。
忠武军击败朱温,提振了唐军士气,河中、义武二军一东一南向同州发动猛攻。
但朱温死守同州,数次主动出击,重创河中、义武二军。
王重荣向杨复光求援,杨复光派杨守亮支援,却在乾阬遭到庞师古、氏叔琮两部突袭,伤亡两千余神策军,狼狈逃回上邽。
杨复光、王重荣、王处存三部加在一起,将近七万余众,硬是啃不下两三万人马防守的朱温。
不过草贼内部似乎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朱温牵制住了东面诸道兵马,屡有斩获,黄巢却不派一兵一马前来支援。
这一战到了关键节点上。
草贼的确衰弱了,但兵势仍然强大,几十万人马聚集在长安、华州一线,由盛转衰,需要一场大胜。
所以攻陷同州意义重大,除了压缩贼军的战略纵深,也是对他们士气的一次重击。
眼下局面,士气尤为重要。
两边都憋着一口气,就看谁先挺不下去。
为了这一战,王重荣带着千余骑亲自来上邽会合。
军议上,王重荣慷慨激昂,“同州为长安屏障,朱温乃黄巢臂膀,天下兴亡在此一战!”
杨复光也意识到此战的重要性,奈何手下的神策军不争气,打不了硬仗,经过上次邀功讨赏之事,忠武八都与杨复光之间也生出了裂痕,更不愿下死力。
很明显,朱温是块硬骨头,谁也不愿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杨复光目光扫过陈玄烈。
陈玄烈眼观鼻鼻观心,身上缠着带血的布带,一副重伤未愈模样。
谁爱去谁去,反正陈玄烈铁了心不去。
鹿晏弘、王建两人更是缩着脑袋。
“闻忠武步卒天下无匹,可愿出战?”王重荣初来乍到,不知道忠武、神策两军的微妙关系。
这一战他下足血本,挑选三万精锐甲士,倾巢而出,朱温将舟船全部凿沉在黄河之中,防止河中军渡河。
众人望向鹿晏弘,这厮咳嗽一声,不发一言。
倒是王建笑道:“右司马有所不知,我军……数次与贼军血战,士气低落,如今正在休养之中,而且在下以为,强攻并不可取,同州城池坚固,朱温所部甚是强悍。”
在杨复光没来之前,王重荣就已经与朱温几次大战,败多胜少。
“难道我等数万大军聚于此,皆作壁上观么?”王重荣一脸失望。
堂中众将无言以对。
唐军最大的弊端就在于此,花大力气供养的神策军不堪一击,能战的藩镇军,早已寒了心。
“某有一策,或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同州,诸位稍安勿躁。”杨复光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