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有人率军来投!”华洪兴高采烈的前来禀报。
陈玄烈一愣,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投奔自己,“何人?”
“襄阳沙陀安仁义,五百沙陀骑兵!”
“原来是他!”陈玄烈一阵激动。
当初跟着张自勉围剿王仙芝,南下荆南时,曾与安仁义并肩作战过,离开时还送了他几匹好马,关系处的还算不错。
沙陀不等于李克用,是代北诸胡混合而成的一个新族群。
有昭武九姓,也有阴山南北的鞑靼诸部。
从姓氏就能看出安仁义并非纯沙陀人,而是昭武九姓的后裔。
这支沙陀骑兵,从庞勋之乱时便驻扎汉水之北,将近十一年,山南东道节度使走马观花一样换了几茬,他们却一直没有调回代北。
刘巨容麾下大多是庞勋旧部,与沙陀人不共戴天。
安仁义肯定不受重用。
时来天地皆同力,五百骑兵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
即便以大唐当年之盛,每次出兵也就一万左右规模的骑兵。
天宝年间,国势强盛,朔方、陇右等几大节度使不缺马,也只维持四五千规模的骑兵。
弄到马容易,养活马不容易。
陈玄烈赶紧与华洪一起出城去迎接。
五百余骑雄立在城外,一人双马,身披黑甲,手持骑矛,腰跨横刀,马臀上挂着大弓,威风凛凛,前排的几十骑还有马铠。
连同家眷两三千人,翘首而望,满眼期待。
“安兄别来无恙!”
“哈哈,我等势蹙来投,还望五郎收留。”安仁义这才下马,走到陈玄烈面前,却没有行叉手礼。
身边陈孝安、田九等人蹙起了眉头。
如今陈玄烈身上顶着左骁卫大将军、领散骑常侍、汝州刺史、忠武节度副使等一连串的头衔,安仁义只是一客军将领,实在有些失礼。
不过陈玄烈见怪不怪,其实桀骜一些的人还好对付一些,什么都写在脸上,一根肠子通到底,而一些城府深厚之人,比如王建,跟随都一团和气,但坑人的时候从不手软。
安仁义胡人出身,性情耿直,不知礼数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而且人家是拖家带口来投奔自己,等于将身家性命一并带了过来,纵然有些小问题,也可以日后慢慢磨合。
“安兄能来,求之不得,今后就是一家人!”陈玄烈一把握住安仁义的大手。
“就知五郎不会弃我!”安仁义大笑,一脸卷曲的络腮胡子。
这五百骑兵来的太及时了,若运用得当,能发挥奇效。
一顺百顺,出关之后,仿佛蛟龙入海,好事一件接着一件。
不过要养活这五百骑兵并不容易。
战马吃的比人多,比人精贵,养活一匹马的粮食,能养活五口活人。
一千匹战马,精料必不可少。
加上这一路俘虏的青壮,汝州压力陡增。
陈玄烈只能寄希望于张居言,如今是五月下旬,还能补种些庄稼。
刚安顿好沙陀骑兵,将他们的家眷送往鲁山,谁料张居言一盆冷水泼脸上,竟然派人来催粮了……
这段时日,张居言从部下中选三十六人为屯将,三十六人为屯副,每人发一面旗一张榜。到周围残存墟落树旗张榜,招募流散逃亡的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