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城一战,赵犨示敌以弱,孟楷轻敌冒进,一万人马全军覆灭,孟楷本人亦被生擒,连同俘虏,皆斩于颍水之南!”
谢彦章激动的读着陈州送来的战报。
孟楷是黄巢的乡党、心腹、爱将,当初逼反了朱温,也是不了了之。
麾下的人马也是黄巢的曹州旧部,这一万人的覆灭,动摇了黄巢的根基。
其实在陈玄烈看来,黄巢根本没必要攻打陈州,秦宗权投降,他完全可以率军从光州顺淮水而下,杀入更富庶的淮南。
现在孟楷和一万精锐惨死,黄巢肯定要报复。
六月,黄巢与秦宗权率二十万大军北上,屯于激水,誓为孟楷报仇,围着宛丘掘堑五重,构筑夹寨,将宛丘围的水泄不通。
唐末历史上最黑暗的陈州大战正式拉开序幕。
黄巢的目标转向陈州,却并未对西面掉以轻心,加固了瓷丘、文城栅等地的防御,布置重兵,从东面很难攻入蔡州。
狂风暴雨都在北面,陈玄烈留在邓州已经没有多少意义,准备返回汝州。
还未动身,朝廷的诏令下来了,升朱温为东北面都招讨使,时溥为东面兵马都统,陈玄烈为西面兵马都统。
加赵犨检校兵部尚书、右仆射。
别人都是兵马都统,朱温却是东北面都招讨使,也就说,陈玄烈还要听朱温号令……
不知有意无意,周岌再次被忽视了……
“朝廷这么弄,迟早逼反周岌。”华洪有意无意道。
狂风骤起,乌云低沉,眼看就有一场狂风暴雨。
从朝廷的诏令来看,简直对朱温情有独钟。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朝廷屁股这么歪,陈玄烈也就不再忌讳什么了。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这年头老实人没什么好下场,就像曹全晸一样,父子三人再加一个侄子,全都战死沙场……
反而一些墙头草、反骨仔日子越过越滋润。
“莫非五郎要取许州?”华洪大喜。
“许州本来就是我们的,周岌反复无常,也守不住许州,不如交到我们手上,我率军北上,邓州是我们的饭碗,就交给你了,我留一万俘虏军给你。”
黄巢和秦宗权北上,时机已经成熟。
陈玄烈有种预感,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很可能以后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
黄巢之后,更惨烈的厮杀还在后面。
“五郎早该去了,邓州之事,你不必担心。”华洪轻描淡写。
换做别人,陈玄烈会当他狂妄,但华洪不是别人,说到就能做到。
南面还有李师泰坐镇,邓州可谓固若金汤。
安排妥当,陈玄烈率摧锋都、骁儿军、沙陀骑兵北上。
军情如火,也顾不上回家看看了,直奔郏城,与符存会合。
城中聚集了一千拔山都,两千三百骁儿军,还有两千土团,休整两年,一个个龙精虎猛,精锐气象扑面而来。
“拜见节帅!”
天下没不透风的墙,陈玄烈原本也想看看牙兵们的反应。
毕竟冲锋陷阵还要靠这群大爷。
“这便是人心所向,五郎不可错失良机,我等早就看不惯周岌那老小子,蹲在节度使大位上,屁都不放一个!”
几个拔山都老卒在阵前高呼。
“还等什么?兄弟们抄家伙!”田师侃提着铁挝,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