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存择其精锐九百人,加上骁儿军、决锋都,手上兵力三千余众。
足够打一场硬仗。
吃饱喝足后,符存大手一挥,“上马!”
三千人跨上驽马驴骡,乱哄哄的,但并不妨碍他们骑乘。
驴骡骑兵一向是淮西的传统,当年淮西之乱,淮西节度使李希烈以五千驴骡骑兵屡屡击败唐军,还大破名将名将哥舒曜的一万骑兵,攻陷襄州……
吴少诚父子继之,驴骡骑兵在与唐军的对抗中同样大放异彩。
淮西便有了养驴骡的传统。
驴骡最大的优势是不挑食物,每月一把盐就够了。
这年头人人都弓马娴熟。
骑驴骡自然也不在话下。
大军就这么一路乱哄哄的冲出城去,一片喊杀声中夹杂着驴骡欢快的嘶鸣……
郾城。
陈玄烈正领着几百亲兵眺望东面的贼军营地。
秦宗权好歹也是忠武牙将出身,该有的军事素养一点不少,溵水下游,营垒层层叠叠,如一条长蛇般横亘在溵水之上。
攻打任何一座营寨,其他营地的援兵会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节帅,陈州战报!”田九递上一封密报。
赵犨和朱温没让陈玄烈失望。
尚让、秦宗权十万大军夹击许州,陈州压力大减。
朱温抓住机会,猛攻宛丘之东的瓦子寨,生擒贼将李唐宾、王虔裕,俘虏五千余众,杀敌四千。
李唐宾、王虔裕二人也投归朱温麾下。
朱温大军直抵宛丘城下,与赵犨内外夹击,连破贼军三寨,最后还是黄巢亲率数万精锐赶来,朱温和赵犨才退军而去。
经此一战,宛丘守军见到了外援,士气大振,草贼士气大跌。
不过,这两战草贼的损失并不算大。
宛丘城仍旧被围困的水泄不通,黄巢还是贼势滔天。
“朱温胜了一场,该我们出手了!”陈玄烈发现自己与朱温之间越来越有默契。
自己这边胜了,他那边果断出手。
现在他胜了,也该陈玄烈出手。
许德勋道:“秦宗权夹水设营,七万大军步步为营,只怕不好打。”
陈玄烈笑道:“谁说我要打秦宗权?”
“不打秦宗权打谁?”田师侃摸着脑门。
“打唐州,令华洪相机攻取唐州,围困蔡州!”
贼军的兵力集中在陈、许二州。
唐州对草贼已经没多少意义,处于半放弃状态,留了万余人马驻守。
唐州对黄巢没意义,但对陈玄烈意义重大,拿下唐州,合围蔡州的战略就又近了一步。
积小胜为大胜,一颗颗棋子布下去,龙势自起。
天下如棋局,黄巢已经从棋手变成棋局中的一条亢龙。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亢龙有悔。
眼下形势,黄巢离衰落,也就差一场决定性的胜利。
陈玄烈望着东面苍茫大地,只是不知道这场胜利什么时候出现。
李克用已经率蕃汉步骑五万出天井关,但河阳节度使诸葛爽以河阳桥没有修好为由,拒绝通行。
李克用无奈,率军自河中下陕虢,走崤函道入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