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还在这儿磨蹭什么,还不赶快抬走?”
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陆潜抬头一看,便见熙春楼的老鸨金赛儿,匆匆从楼里出来,快步向他们走过来。金赛儿快步走来,一眼看见陆潜居然也在,脸色微微一变,道:“陆公子也在,倒是巧啊……”
陆潜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金赛儿听了,一张脸顿时一皱,就哭了起来,哭着道:“可怜我命苦,辛辛苦苦的把如月拉扯大,刚要开张挣钱了,没想到……”
如月、如意、如、如烟,她们四个人,都是从小进入熙春楼,被金赛儿亲自培养,一手带大的。
金赛儿不是大善人,养“闺女”自然是为了她们将来能够为熙春楼挣钱,她说这句话,原也没多大毛病。
只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番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不免有些冷血。
陆潜听了,皱起眉头,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金赛儿摇摇头,道:“不知道。一个时辰之前,她的丫鬟彩珠还去房间里看过她,那时她还正在睡觉。谁知……谁知刚刚彩珠听见她房间里有动静,再进去看时,便见……便见她已经成了这副模样。”
她一边说着,擦了擦眼泪,叹道:“我这苦命的月儿啊,怎么就死了呢?”
陆潜盯着她瞧了一会,道:“你都没检查一下,就要把她抬走了?”
“我……”
金赛儿闻言一窒,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能看出来什么。这不是……这不是把她抬到楼下,叫大夫来看看吗?”
听着她言不由衷的话,陆潜冷笑一声,道:“这深更半夜的,谁敢出去请大夫、又有哪个大夫敢来?”
金赛儿听见陆潜的话,呆了一呆,又哭起来。
陆潜感到有些烦躁,直斥道:“别哭了。”
金赛儿被他一声断喝,哭声戛然而止。
陆潜道:“按说,她是你们的人,伱们如何处置,我都不应该置喙。不过,如月毕竟跟我有过露水之缘,虽然于理不合,但于情来说,既然让我撞见了,我也不能不闻不问。”
金赛儿收起眼泪,一脸诧异地看向陆潜。
陆潜乍然见到如月的尸体,情绪有些激动,这实属人之常情,并不为奇。
然而他此时说话如此认真,就不大符合他一个镖客的身份了。
金赛儿有些疑惑地看着陆潜,问道:“陆公子,您的意思是?”
陆潜道:“把她先送回房间,我要仔细看看。”
金赛儿听见,蓦地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陆潜。
她呆看了陆潜一会,似想到了什么,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她急道:“这……陆公子,这可不行啊!”
“怎么?”
金赛儿呆呆地看着陆潜,一张脸由红转黑、又由黑转红,道:“这……如月可是我亲手养大的,如同我的亲女儿一般,公子您要对她……要对她那样做,那……”
她一边说着,瞪大的双眼缓缓收起,渐渐垂下了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最终,金赛儿一咬牙,一跺脚,道:“公子,你那样是得加钱的。”
如烟自从见到如月的尸体后,心神剧震,一条魂几乎已丢了半条,身体也软绵绵的像面条一般,靠着陆潜的身体、被他扶着才勉强能站起来。
这时她听到“加钱”两个字从金赛儿口里吐出来,她登时醒悟过来,身躯再度一震,扭回头一脸震惊地望着陆潜。
她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强撑起来一口气,自行站直了身体,脱开陆潜的怀抱,远离他一些。
陆潜看到如烟的动作,微微一愕,登时明白过来。
他怒视着金赛儿,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是要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