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的三魂被强行压回体内,随后他双眼一睁,思维恢复了运转。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回来的?只听见那薛仁一声怒吼,便差点让我魂飞魄散,看来果真不能与武人硬拼。”易凡心有余悸地想着,摸摸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看着眼前的状子,易凡愁眉苦脸:“这可如何是好,进不得薛家就拿不到证据,拿不到证据就算写了御状也是无用,哎!真是天要亡我啊。”
“凡儿,你在做什么?”这时易夫人突然推门而入。易凡急忙藏好状子,恭声道:“回母亲大人,孩儿正在练字呢。”
易夫人也没多说,只是看了眼儿子的脸色,确认没有异样,便轻声道:“也不要太过辛苦了,离下次乡试还早着呢,明日你与我去绮梦斋一趟,总得与你任叔叔解释一番才行。”
易凡点头称是,目送母亲离开。想起青梅竹马的任绮梦,其心中却生出了酸涩之味。
入夜,易凡怎么也睡不着,忽听窗外有悉悉索索之声,令其顿生警惕。
凝聚精神,易凡悄然放出元神,飞至空中,便望见有数道蒙面黑衣的人影趴于易家屋顶之上,以元神之眼细细看去,竟是几名内生气机的大高手。
“这股气息我绝对不会看错,定是那薛家之人,难道今日薛仁发现了我,要来杀人灭口?不好,我得快去保护母亲。”易凡想到此处,急忙元神归窍,向母亲卧房跑去。
这伙人的确是薛仁所派的杀手,今日在卧房中震散了易凡的元神后,薛仁就一直感觉心神不宁。他的仇人不少,可最令他忌讳的,便是易家,毕竟其现有的家业全是靠那易鸿得来的。
当年陷害易鸿,知情之人甚少,而且皆为他的亲信。他也曾怀疑易夫人有所察觉,但孤儿寡母,又能翻出多大的浪。
可现如今竟有可出窍的修道高手前来探查薛家,怎能不令他害怕,索性杀了那易家母子,毁尸灭迹,以绝后患。
“母亲,快快起来。”易凡冲至易夫人床边,轻轻将其摇醒,拉起便走。
易夫人仍是睡眼惺忪,不明所以地说:“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半夜出门。”
易凡来不及解释,帮母亲披上外衣,自窗户缝隙瞄向屋外。
那几名杀手此时已经进入易凡房中,对着床铺猛砍一气,见上面没人,就知行迹已经暴露,匆匆冲至院中,四散分开,同时杀向数个房间。
这边易夫人也看到了外面的杀手,震惊道:“哪来的贼人如此目无王法,竟敢进入别人家中行刺。”
“是那薛仁派来的杀手,想必是怕顶替之事败露,要让我们永远闭嘴。”易凡从床下翻出一根用以支撑床铺的木棒,盯着向这里直冲而来的那名杀手。
“他怎敢……”易夫人话未说完,便见房门被人以蛮力撞开,易凡猛地一棒挥出,却只觉得打在空气当中,那杀手身躯弯了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险而又险地避过了木棒的暗袭。
随手一掌,易凡被轻而易举地打飞出去,重重地撞于屋墙之上,痛叫出声。
易夫人见儿子受伤,大喊一声便要上前拼命,却被那杀手瞬间制住。
母子两个被押解到屋外,其余几名杀手也聚集过来。
“可有其他人在这里?”押住易家母子的那名杀手问道。
“没了,这易家早已败落,只剩这孤儿寡母了。”另一名杀手低声道。
“好,你去放把火烧了这里,至于这对母子,上头有令,就地杀死!”说着,杀手将易夫人推到在地,就要一刀砍下。
“薛仁老儿,有本事冲我来啊,莫要伤我母亲!”易凡突然高声喊道。
“休要大声叫嚷,看我先将你杀死!”那名杀手听到易凡叫喊,心中震惊此子的聪慧,为防喊声引来他人,便转身砍向易凡。
易凡闭目等死,却迟迟没有刀斧加身之感,睁眼一看,却见那杀手双目圆睁,透过蒙面黑布,丝丝鲜血渗了出来。
“你怎么了?”其他几名杀手也看出了异样,上前询问,却见那人仰面而倒,早已气绝身亡了。
“是谁?”杀手们震惊之下,背靠背围成一圈,警惕地盯着周围。
易凡抬眼望去,半空之上,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的老者静静地漂浮着。
“阁下是哪条道上的高人,为何要趟这浑水。”一名杀手试探道。
老者似乎不愿与其多说,扫视了众人一眼,冷声道:“弑寡母与孩童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