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易凡已经来小陀寺半个多月了,期间他曾想给家中寄封信以报平安,但又害怕自己万一暴露,会给母亲等人带来危险,无奈之下,只好在心中默默祷告,以寄托思念之情。
多日下来,那本寺法寺规他早已烂熟于心,《小陀罗汉拳法》在“一力千斤”之境的支持下也基本能打得有模有样。
但在“灵肉合一”的练习中,那个五分钟瓶颈总是突破不了,慧真曾多次提醒他不可急功近利,可这种如鲠在喉,只差临门一脚的感觉总归让他不太好受。
“明明可以再加长些时间,为何师父就是不肯指导我突破。这五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敌之时,哪怕再加十来秒,也是有可能决定胜败的。”这天上午,易凡嘴中含着回魂丹,一边等着它慢慢化开,一边在心中悄悄埋怨着。
正在这时,几名寺中弟子结伴从前院练功归来,看到易凡在住所门前摆着马步,不由笑道:“樊师弟是在练什么奇功啊,这个姿势,可不怎么好看呢。”
易凡皱了皱眉,见那群弟子中有普海同行,便不想与他们多说,却听其中一人又道:“废物就是废物,即便师父再好,功法再强,也还是成不了正式弟子。”
普海见此摆了摆手,冷笑道:“听后院的几位师弟说,樊师弟最近神功已成,厉害得紧,你们几个以后说话可要小心点,免得他一时怒起,将你们给打了。”
“哈哈哈……”众人听后哄堂大笑,一名弟子煞有介事地叹气道:“慧真师伯几乎把寺中药库给搬空了,才将这废物硬生生提升至‘一力千斤’境界,哎,若是把这些药液给普真大师兄,说不定就能让他破入第二大境界了,如此一来,寺中再添一位武道大高手,总好过浪费在这废物身上。”
普海听到普真的名字后,脸上露出崇敬之色,而后对着那名弟子训斥道:“你怎么能拿普真大师兄和这个废物相提并论,他是我们普字辈的武道第一人,境界早已进入‘筋如钢绞肉如铁’之境,凭他的天资,即便没有药液,想破入第二大境也是手到擒来。而这樊易又是什么东西,靠着外力帮助,才勉强提升了这么一点点,与他同住后院,我都为此感到羞耻!”
见易凡一直隐忍着不答话,普海领着众人走到他跟前,拍着其肩膀道:“樊师弟,练功练得够专心致志了,也稍稍歇会,和师兄们聊聊。”
正说着,他手上猛然加力,砰砰两声,拍得易凡站立不稳,猝不及防之下险些跌倒。
普海嘿嘿一笑,双手抬在其腋下,嘴中说道:“樊师弟这练功姿势不对,且让为兄我教你一教!”
话音刚落,易凡忽感身子一轻,竟被普海给抬了起来,他赶忙用力下坠,但这‘一力千斤’的境界在普海手上就如对付小鸡一般,随意一抛,就把他扔了出去。
在空中翻了几个滚,易凡轻巧落地,普海见此拍起手来:“樊师弟这身法倒是独特,难道是传说中的病猫身法?”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被连番调戏,易凡怎会不恼,他瞪着眼说道:“我在这里练功,又没妨碍到你们,为何屡次过来打扰,若是让师父看见,怎会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普海摇了摇头,皮笑肉不笑地说:“樊师弟误会了,我等只是在指导你武道而已,并且慧真师伯有事外出,不在寺中,我们代为教导,也是理所应当嘛。”
易凡闻言眉头更紧,往日还有师父震慑他们,今日看来,无法善了啊。
“各位师兄,樊易过去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若是非要为难在下,也请等那入寺考试之后,咱们再一一清算,此刻我还要练功,请各位回去吧。”他双手抱拳,躬身说道。
“哎呦呦,服软了啊。”普海一脸假笑地道:“不过听你这话,倒不像是道歉,更像是我们妨碍了你练功似得,既然叫了一声师兄,怎可这般说话?”
易凡昂首挺胸,也不直接回答,而是道:“《醒世恒言》有云,‘但行刻薄人皆怨,能布恩施虎亦亲。奉劝人行方便事,得饶人处且饶人。’几位师兄,以后日子还长,指不定谁能居高一等,今日你们这般咄咄逼人,日后相见该如何相处啊?”
普海与其余几个弟子对视一眼,皆嘲笑道:“多读几年书,就真当自己是文人大儒了,话给你挑明,我等就是看不惯你这废物占用寺中资源,如你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吧。”
易凡无奈地摇了摇头,摆起“灵肉合一”的起手式,大声道:“既然师兄执意想要与我切磋,我便将这几日的成果给各位观摩观摩。”
迅速将功法发动,他伸出一只手,轻笑道:“师兄,请。”
普海见此心中冷笑不已,暗想终于让你上钩了,他跃跃欲试,正要上前,旁边的一名弟子抢先道:“何需师兄亲自出马,我来!”
三步并做两步,那名弟子冲至易凡面前,刚要挥拳攻击,忽感后颈处一阵剧痛,而后便没了意识。
众人本想看这易凡被痛殴一顿,谁料还未开打,那弟子就莫名其妙地倒地不起了。普海脸上显出震惊之色,心想:“这个弟子早已进入‘一力千斤’境界,按理说击败樊易不成问题,可怎得一招之下就被击晕了?连我都没看清那小子是怎么出手的,才半月时间,就能进步如此?难道那‘灵肉合一’真让他练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