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害于太子?!”三人闻此言,皆是满脸震惊。
左昭仪稍稍镇定,才问:“这话可不能乱说,皇后乃一国之母,怎会这样呢?定是你误会了罢。”
“娘娘千万要相信奴婢。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奴婢哪里敢瞎编乱造?奴婢确实亲耳听到,皇后娘娘说……她说,她恨透了先皇后,也不会让太子好过……”
“皇后或者只是因为心情气愤,随口说说罢了。”
“可是……当时她是与房间内另一人密谈,倒不像仅是为了泄愤。奴婢,奴婢怕她真的做出什么对太子不利之事来。”
“那房内密谈之人,你可知道是谁?”
“这……就不知了。”
“是了。一则没有证据,二则你也没听全,不知道皇后要怎么设计对付东宫。仅是听了两句发泄似的话,连与何人密谈都不知。这两句听来也是无甚用的。你仔细着,万不能说与旁人,被人听了去,告到御前,便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左昭仪细与她分析道。
东容面色紧张,再加上身子虚弱,竟是毫无血色般的惨白,她颤音道:“娘娘,娘娘救我。”
“莫怕,我既答应了送你出宫,想尽办法,也必会兑现承诺。你暂且好生养着身子。只是提醒你,这话跟我说了,便当是做了一个梦,此后不可再与任何人提起一二。不然,我也是保不了你。”
“奴婢谨记于心。这话就是烂于腹中,也再不会让他人知道。多谢娘娘诸多费心安排。”
“看你也是个聪明灵里的人儿。分得清轻重。”
“娘娘,”立于一旁静静听着此事,未曾开口的乐菱大人,此时附耳于左昭仪,小声建议这般。
左昭仪沉思片刻,说:“当下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霁月问道:“娘娘,可是与乐菱大人商讨送东容姐姐出宫之事?”
“正是。”乐菱解释说:“城郊偏远处,有一尼寺,我与寺中靖姜师太是可推心置腹之人,极为信任。不知把姑娘送去她那儿调养,姑娘可愿意?靖姜师太慈悲为怀,受我托付,定会悉心照料姑娘。再加上躲入尼寺,宫内之人也绝不会料想到。姑娘可先暂住,待身体康复,再作从长计议。”
“尼寺皆是出家之人,诵经念佛,与世无争,确实是极好的避世之所。”东容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娘娘与内寺大人,还有这位妹妹的救命之恩,东容刻骨铭心。此番大恩大德,纵是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
“姐姐休要说些不吉利的话,好好活着,便是不辜负了娘娘与大人的相救之恩了。”霁月抚慰她道。
“妹妹说的对。”东容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霁月见她这样,放心不下,请求说:“娘娘,乐菱大人,能否让我一同送这位姐姐前去尼寺?”
左昭仪略一思付,看到乐菱也点点头,便应允了霁月。
“即是如此,宜早不宜晚。快些启程更好,免得夜长梦多。我与乐菱大人商讨细节,霁月也去准备准备。若能确定下来,明日便出发,可好?”
“但凭娘娘安排。”
左昭仪让东容先躺好休息,又叫来庄梦守着她,才与乐菱离开后院。
霁月跟在二人身后,正欲回房先收拾收拾,左昭仪却把她叫到自己房内。
“娘娘,是有事吩咐?”
“我虽在东容面前,说她并无证据,休要再提此事。但只怕,她并未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