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濬拱拱手,说:“如今,父亲仙逝,又闻几位分析,才得知父亲身亡背后,有诸多不可告人的隐情。可惜我与澄弟,怕是力不从心,没有办法查明此事。幸得九皇叔愿意出手相助。濬在此谢过了。承蒙诸位能于落难之日,还惦记着景穆王府,惦记着父亲之冤情。濬,铭记于心。”说罢,深深行了大礼。
“濬殿下快快起身,这怎么敢当?”源鹤与慕容铭忙回礼道:“且不说与两位殿下是至交,单是先太子殿下的明德品贤,我等从来都是心生景仰。当日事发突然,我等来不及护驾,不然,也不会……”
“濬儿,不需行此大礼。为皇长兄查明真相,洗刷冤屈,本就是我该做的。至于源将军与慕容将军,他们二人今日既能前来,也已说明皆是重义之人。我怎么说也是个王爷,还是能差遣人员调查的。你先学着打理好景穆王府,护好皇长兄生前之地。早晚,我要把那背后诡谲之人揪出来,长跪在牌位之前,以慰皇长兄的在天之灵!”九王爷郑重道。
拓跋濬说:“九皇叔,此番行事注意隐秘。莫让他人抓了把柄。你可不能被陷害的如同父亲般冤屈。”
“你放心,我知道。”
源鹤保证道:“殿下放心,我等必将鞠躬尽瘁,协助王爷左右。也会多加小心的,时刻警醒,绝不会再让奸人得逞。”
拓跋濬欣慰:“能得诸位为良友,实乃濬的荣幸。”
“也难为殿下了,尚且年轻,就要主持一府之事,此中辛劳,也无人能分担。”源鹤说着,看了看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拓跋澄,唤他道:“澄殿下,你也该帮着些濬殿下。你们兄弟二人齐心,才能重振王府。”
拓跋澄似是没听进去这话,一直浑浑噩噩的,眼神也比平常呆滞些,满脸颓废之势。
源鹤叹了口气。慕容铭却看不下去了,他向来不喜人精神萎靡不振,略带责备地说:“澄殿下,你悲痛之情我也理解。只是,先太子已去,你一直这般颓然,也无益处。”
拓跋澄眼都没抬,无心接话。
慕容铭不悦,直言道:“男子汉大丈夫,遇事如此过于消沉,怎能成大事?”
“哼。”拓跋澄冷笑一声:“成大事?父亲身为当朝太子,竟受奸人所害,自尽而亡,身后居然还只能潦草下葬!这份屈辱,你让我如何咽得下去!?朝堂之上,小人得志,逼死忠良之臣,难道不令人消沉?”
“先太子的冤情,我等自会查清。澄殿下一味不能释怀,精神萎靡下去,这……”
还没等慕容铭说完,拓跋澄自嘲般的笑了笑,道:“释怀?慕容将军,你来告诉我,父亲冤死,此事到底该如何释怀?你教教我。”
拓跋澄愤而站起身,眼神悲伤,利声追问道:“来啊,你教教我啊!”
厅内气氛陡然紧张。慕容铭紧锁眉头,按他心性,此时却有意出手教育教育拓跋澄,想要打醒他。
“怎么了?怎么大家都不说话了?”
霁月走进来,柔声道。她望了望剑拔弩张的二人,微微一笑,道:“有话好好说嘛。”
女子轻轻柔柔的声音缓和了些气氛,源鹤也伸手按住慕容铭,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毕竟拓跋澄处于悲痛之中。
霁月走至拓跋澄身旁,轻拉拓跋澄的衣袖,眼神凝望着他,道:“澄殿下,没吃早饭吧?我去厨房做了些吃的,随我先去吃些早餐吧。”
拓跋澄低声拒绝:“我不饿。”
“澄弟,”拓跋濬在一旁说,带了些命令地口气:“跟霁月姑娘出去吃些早餐吧。”
“走啦走啦,”霁月劝道,拓跋澄只得到:“诸位先聊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