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是铁了心要将赫连琉嫁与拓跋翰吗?到底是为什么?皇后绝不会出手扶持拓跋翰为太子,那么……为何还要让赫连琉嫁给他?皇后的心内,到底打着什么样的盘算?拓跋翰这般公然拒绝,传出去对赫连家,对赫连琉,并无半点好处。好处……不,此事肯定有好处,不然,以皇后的狡猾心机,她定不会做这种事。好处,是不是在我们都没注意到的地方?还是说,这好处并不是眼前的,是以后的?
“翰儿,你这就是不懂礼数了。本宫为你着想,再说,几时男儿成家非得需要建立功业?难道你一辈子不建业,就一辈子不成家吗?这婚姻之事,怎么与建功立业扯上关系了?”
“母后请息怒。”安王站起身安慰道:“九弟尚且年轻,还不知道有贤妻在伴的幸福。他既是对琉儿无意,便随他吧。或者……”安王扭过头,他面上的表情令人琢磨不透:“或者,九弟已有了心上之人?”
拓跋翰抬起头看他一眼:“不,我没有。”
“真的吗?我倒是有听闻,说九弟……与宫内的一名小宫女交情密切?”
此话一出,满庭哗然。拓跋澄紧张地攥紧了桌下的衣袖,略带慌张地看向一旁的拓跋濬。拓跋濬的心“咯噔”一下,他们自然知道安王口中的“小宫女”是谁。只是由安王这般的语气说出来,无论多么清白的关系都会陷入众人无端肮脏的揣测,而后,便给九皇叔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这是莫大的指责与污辱,对九皇叔,对她……拓跋濬的眼神不由地看向左昭仪的身后,他心内第一次希望自己不要看见那个清秀的身影,可是还是越过众人看到了她。
霁月交握于身前的双手霎时丧失了温度,冰冷刺骨。原来,原来你们提起“赐亲”的意义在此,这才是你们的意图,对吗?拿我,来打压拓跋翰,或者,还有打压左昭仪的意思……霁月感到深深地无力,自己如今只是卑贱低微的宫女,该怎么说,怎么辩解,才能把这污名洗净?
“皇兄,你说话要有凭有据,我从来……”
“安王殿下。”左昭仪不紧不慢地开口:“安王殿下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不会说的是长信殿的人吧?”
“不敢不敢。我也只是听说,究竟是何人,这就不清楚了。”自然,他只需要这么一句话,就能搅混一池清水,别的,确实不需要再说了。不清不白,不正好能让众人私下揣测评议吗?
“皇上,安王殿下不知道,嫔妾知道。”左昭仪福礼,道:“既然安王提起了,那嫔妾必须要把此事解释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传闻中的‘小宫女’,应当是长信殿内的霁月。”左昭仪转头:“霁月,还不快出来行礼?”
霁月微低着头走出,跪在拓跋翰之后:“奴婢霁月,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原来是这丫鬟,模样如何?快抬头让本王看看。”安王语气调笑道。
霁月只当作没听见,仍是保持着叩首之姿。
“怎么?叫你没听到吗?”
“她自然是听到了!”一直安静没说话,坐在右昭仪身旁的蓓陵看不下去安王的态度,维护道:“只是,她是在跟父皇和皇后娘娘请安,当然是要听从父皇的话。皇兄,你是不是逾越了?”
“你……”安王被蓓陵的话堵得回不了嘴,只能悻悻道:“是儿臣失礼。儿臣只是觉得,这个奴婢实在不懂规矩,对皇家不尊,还勾搭皇子……”
“安王殿下,”左昭仪语气严厉地喊了他一声:“我还没把话说清楚,你就算身为皇子,也不能把这样的污水泼给长信殿,泼给平王殿下!”
“我何时泼了污水?是左昭仪娘娘敏感了吧?”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皇上敲敲桌子:“怎么好好的,吵起来了?你们东一句西一句,脑子都被你们吵晕了,反而什么都没听清楚。栖云,你来给朕好好说明白,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