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我这么说,顿时特别感动,她说:哎呀,大易,你这么说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也许真的是上天的安排吧,我现在特后悔当初没听你的劝,选择了当一名家庭主妇,导致现在这样的结局。如果当时听你的生完孩子就回来上班,我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堪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说:没事儿,怕什么,你还年轻,一切都可以重头再来。
她有些迷茫地说:拖着两个孩子,能做什么呢?我现在的愿望也就是把他们带大,然后我就心满意足了。
或许这几年灰头土脸的生活已经磨灭了她对人生的信心吧,我微微叹了口气,我说:你那两个孩子呢?
她说:在一个大妈那儿先托管着呢。
我叫她把两个孩子带了过来,我请他们吃了顿丰盛的晚餐。两个孩子长得虎虎的,挺可爱的,大的是个女孩,小的是个男孩。看着她又是喂饭又是喂奶,一顿饭吃得手忙脚乱的,我不禁又有些替她心酸。
孩子这种事儿,向来折腾到的都是女人。谁说一个女人的蜕变是破chu那一刻,我倒觉得,一个女人真正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是生完孩子那一刻。
我帮着她把两个孩子安顿了下来,给她找了个近点儿的地方住,然后教她熟悉静吧的一些基本程序,她本就是个聪明人,从前做什么都很快就能上手,没一两天功夫,她就熟门熟路了。心直口快的人一般手也快,她特别勤快,看到哪儿有点儿脏就赶紧去清理了,我和她一起在静吧呆了几天,相处还挺愉快,两孩子倒是不怎么添乱,大的她在一家小型的幼儿园全托了,小的白天放托儿所,晚上她自己带,挺辛苦的。
不过小米说,这是她这几年最开心的日子了,一下从家务和奶粉尿布中解脱了不少,觉得暗无天日的日子终于有光照了进来。我见她的衣服着实没几件好的,估计这几年小崔在零钱上都很苛刻,我看着不忍心,拿了好多自己不穿的旧衣服,送给了她。
想到当年宋晨晨最窘迫的时候,我也给过她不少衣服。只是如今,她几番沉浮之后,倒是把小米的男人给抢了,让小米过上了这种日子。
想了想,我和这些人的缘分真不浅。我一点一点看着他们起起伏伏,不断遥远,又在某一刻突然接近,我总是在他们的生命的转型期里,扮演着某种角色。
安顿好了小米之后,我继续和老头儿学如何投资。有一天,老头儿把悄悄带到了他从前在山上的那处居所。自从高家宣布老头儿去世之后,那里就被和尚贴上了封条。老头儿带着我偷偷从后面用钥匙开了进去,然后带着我左绕右绕,到了一个房间。
他推开门,我才发现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沙盘,分明是t市的各个楼盘布局和一些还没有被开发的土地。
他随手指了几处,他说:之之,学了这么久,我该考考你了。这几个地方,如果叫你做投资,你会选择哪里?
我细细观察了他所指的每一处,又联想到这些天和他在t市的周围考察的实景,然后再把老头儿所教的学问在脑海里稍稍过了一遍,我指着相对偏远的那一块地说:我会选择这里。这里地势地平,我记得附近有一座小山,虽然现在看上去荒无人烟,但是这里离商业圈的距离并不远,而且这一大块区域都属于待开发区域,目前是很少人会选择,不过五年内,这里一定会发展到。
老头儿捋了捋好不容易留长的小撮胡子,看了看那个地方,然后笑眯眯地说:嗯,不错,不愧是我高仁的徒弟。
我哈哈大笑,我说:这么说,我可以出师了么?
老头儿摇了摇头,然后说:当然不是,这一块地皮,是我打算送给你的,给你的嫁妆。你倒是很会挑,直接挑了老头儿目前手上最大的一块地皮,哈哈。
我顿时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说:老头儿,你开什么玩笑,你已经是死人了啊?你名下的财产不是都易主了么,你拿什么送给我?
他微微一笑,也不解释,他说:不急,很快就见分晓啦。你那个男朋友的确有点儿手段。
我顿时愣了,难不成徐成也被老头儿当成了棋子么?老头儿想下的到底是一盘什么棋啊,目前来看,他走的完全是死路一条啊。他难不成也希望借助徐成来推翻他弟弟高雄么,只是这么做,他也得不到半点儿好处啊。
而且,这地皮,又怎么回事啊……我一头雾水,老头儿已经跑出去看他多日未见的兰了。哎,究竟什么时候他才会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