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生孩子,因此对于这种事儿也没有太大的感同身受,到了医院排长长的队我都嫌烦,我硬是趁仙女不注意偷偷溜回了自己的家,然后发条短信叫仙女该干嘛干嘛去,我死不了,气得仙女说不认我了。
我立马回了句:切,你才舍不得呢,给你十个胆子你都干不出来。
我挂了电话,肚子又疼开了,给自己冲了一个热水袋敷上,感觉整个人舒服了很多。哎,去什么医院呢,流着血医生也顶多是一句叫你流完再来,我觉得仙女同志每次我有点什么就神经兮兮的,脑子有些不太清醒。在医院排一上午的队,还不如回家多捂上几个热水袋强呢。
我在qq上更新了一条签名,记下了我现下的感受:肚子疼。
一会儿,徐成打来了电话,问我怎么了,我说姨妈又来拜访了,他说不是刚走没多久嘛,我说这会比较热情又来了,徐成说:噢,等我,一会儿我就过来。
挂了电话,我就躺下了,在肚子的不断绞痛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朦胧中,突然感觉有只滚烫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瞬间有股热流在笼罩着小腹,徐成轻轻地在我耳边说:宝贝儿,我帮你捂着,有没有舒服一点?
我睁开眼睛,看到他已经脱了外套躺在了我的旁边,我说:今天你不忙吗?
他说:什么事也没你身体难受重要。
我瞬间特别感动,昨天的懊恼和委屈又扔到九霄云外去了,此刻,他在这儿,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他伸出手臂,把我的头小心地搂在了他的臂弯里,他说:乖乖睡吧,我陪着你。
他的语气很温柔,像是父亲哄女儿一样,我说:亲爱的,做你的女儿一定特别幸福。
他瞬间身体一震,然后笑了笑,搂着我说:好啊,那以后你帮我生一个。
这是他第一次,自己主动开口谈及这个话题。只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和了,所以,干脆选择了沉默。我怕我的话一出口,受伤的会是我。
仙女说,那次我受伤住院昏迷,徐成连续三个晚上守在我的身边,纵使是这样的深情,他都没有向我承诺过什么。仙女说,之之,一个不能给你婚姻的男人,说爱你都有些牵强。
说到这个,一向嬉皮笑脸的仙女突然变得特别严肃,她叫我慎重对待这份感情,她说如果不合适,就别陷太深。
可是已经晚了,爱情这种东西,来势汹汹,杀伤力如此强。我想,我已经深陷在徐成的温柔陷阱里无法自拔了。
徐成给我做好了晚饭才离开的,自从那次不愉快之后,他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恪守原则的他,他再也没有要求过我陪他过夜,再也没有提过那方面的要求。我们之间,达成了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默契。他仿佛在用行动告诉我,他给不了我婚姻,所以他尽量不上我的bed。
好吧……那就比比谁更能忍,虽然我的身体密码已经被他解锁,我偶尔在夜里也会无比寂寞,我们拥抱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强烈反应,只是我们却较了劲一般地恪守着底线,谁也没有往前迈半步。
有时候觉得,我和徐成之间像是博弈一般,总是棋逢对手,总是能够懂得对方的想法,总能做到默契地适可而止,总是进退都保持着同样的幅度。
过了大姨妈期的第一天,我终于觉得整个人又活过来了。这个多年的毛病,每个月发作一次或两次,每发作一次,我心里的难受就多了一分。有些伤害,永远不能忘却。
只是往往所谓的报仇雪恨,到了最后,竟变得毫无意义。面对一个从没把你放心上的男人,你刺他一刀,他刺你一刀,他不会给你多余的解释,他也不会向你低头认错,因为他对你,连基本的同情心都没有了。爱到最后,最怕的不是默然,而是让对方看到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
我把小崔新呈上来的一份商业机密扔到了一边,突然间头疼不已,我还需要继续斗下去么?我还需要继续观看他狰狞的面具么?我就算最后把他搞垮了,又能怎样呢。易之之,那些深藏在内心深处的仇恨,这一刻,还重要吗?
那一刻,我突然累了。眼看着机会就在眼前,我却累了,罢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赶尽杀绝的女人。辰溪,我放你一条生路,不需要你领情,仅仅只是为了我做人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