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剑把手从裤兜里掏出来,表情有点悲伤:“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
两人穿梭几次,来到被车辆围堵的大门前。
王恩屯村诊所?
看着门垛上挂的白底黑字木牌子,马漂亮眉头微微一皱,冷声道:“王剑,你够了没有,不就是一板擦把鼻子打流血了吗,你还想复查?!”
“对不起!今天家里有事,看病请明天再来!”
王剑还没说话,门口两名大汉伸手拦住去路。
“不能进?”
“不能,你明天再来吧!”
“那我今晚住哪儿?”王剑生气地说道:“这里是我家啊。”
“这是你家?”大汉和马漂亮异口同声地问道。
“要不要看身份证啊?”
王剑翻了大汉一眼,前两个月刚领了身份证,现在自己已经是有身份的人了。
“不是……”马漂亮疑惑地打量着王剑,“咱们下车刚走几步啊,你不是说还有一段路呢吗?”
“讲价、过日子懂不懂?”王剑指了指远去的出租车,“人家拉了咱们这么远,要是不找个理由,别说便宜几块了,不管你要小费算不错了。”说着,王剑推开挡在身前的大汉,向院子里走去。
马漂亮紧紧跟在后面,暗暗惊讶,没想到王剑的家里的行医的,按说医生都是稳重大方、温温尔雅的呀,他怎么贱成那个样子——“i服了you!”
院子里外两进,前面收拾出来,专门做村卫生所,后面是家人住的地方。
刚进二道门,王剑就看到小叔王子检在院里来回转悠,同时客厅门口和外面一样,站着几个穿黑衣、戴墨镜保镖模样的家伙。
“小剑,你怎么回来啦?鼻子怎么回事?”
“考试时候交卷不小心脚勾到凳子上,把鼻子摔破了。”王剑知道,自己昏迷的事,马建国还没有通知家里,自己就醒过来了。他不等王子俭细问,又说道:“今天怎么回事,这么多好车?”
“小蓠回来了。”
“蓠姐姐!”王剑满脸惊奇,大叫一声,拔掉塞在鼻孔的纸卷,把手里的礼盒一把塞到小叔手里,飞也似地跑向客厅。
“哎,你不能进去!”门口的黑衣保镖伸手挡住王剑。
王剑用力一推,黑衣人的手臂如钢浇铁铸得一般,丝毫不动半分。
“是小剑?让他进来吧!”屋子内传来苍老却依旧洪亮的声音。
“爷爷!”王剑跳进屋子,叫了一声,眼睛骨碌碌四处寻找。
客厅内的楠木仿古沙发上,主位正中坐着爷爷王奉德、旁边是父亲王子温,客位正中是一位穿着唐装的老人大马金刀的坐着,仔细一看,勾鼻深眼黄头发,竟是外国种。他的左手边是个穿着旗袍的东方女子,头发梳着少见的古式双环髻,黛眉列春山,长睫蝶扑翅,朱唇胜玫瑰、肤滑蝇难趴,半边脸就让人心里扑腾扑腾,美得不要不要的。
“蓠姐姐,你终于回来了!”王剑兴奋地大叫。
旗袍美少女转过头,冰冷而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仿佛漫天雪中,一朵红梅乍放。
马漂亮和王剑的小叔王子俭一起站在客厅外,狠狠瞪着王剑,心里有些酸溜溜地低骂:“这个臭不要脸的,见到美女就丢了魂,把人家丢下不管。”目光不由得向那位旗袍美少女看去,目光在少女的脸上扫了扫,脸色不由惊变。
“好漂亮脸蛋,美到没天理!”一边想着,目光连忙向女孩儿的颈下看去,跟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暗暗吁了口气,“还好,没我大。”
“四年了!”王剑眼圈微微发红,对着旗袍美少女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你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走!我回来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旗袍美少女淡淡说了一句,转身对王剑的爷爷王奉德深深鞠了一躬,“门主,请把琴拿出来吧。”
“蓠儿!”王奉德双眼熠熠生辉,声音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爷爷无能,道医门在我手里日见萧落,唯一做医生的子温都是靠西医吃饭,如果你能奏出天机谱,那实乃师门之幸。爷爷必将道医门的衣钵传于你,到时候,【造化自然琴】也是你的!”
“蓠姐、爷爷,你、你们在说什么?爷爷是道医门的门主?”王剑感觉有点蒙圈儿,本来白袍骚道的《太上元道修真系统》就让他应接不暇,现在爷爷又变成了什么【道医门】门主。
爷爷顶天就是个不错的中医,在村人给人看看病,怎么可能变成“门主”了呢?
而且【道医门】是什么鬼,没听说过啊?
苑别蓠十岁就来到家里,独自一个跟爷爷学中医,一学就是九年。王家小孩少,王剑每天都跟在苑别蓠屁股后面跑,受气了苑别蓠替他出去、闯祸了苑别蓠替他顶着。在他心里,苑别离比亲姐姐还要亲,四年前苑别离不告而别,他不知道伤心了多久。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怎么却跟变了人似的?
“小剑,日后你会明白的。正好你回来了,跟你爸爸去取琴。”
“是您天天弹的那张古琴?”王剑又是一怔:“我一个人就能拿得动。”
苑别蓠嗤然一笑:“是【造化自然琴】,怕你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