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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堂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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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民世篇 同族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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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的亏欠从未有过相平,亏欠二字,只有有心人才会如视重事,不是吗?”白少君扬声,远远从后头的紧促竹林现身走进,“白久,好久不见。”

“白先生曾经身为主神博物院守门人,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她知道是白少君,双目从炯炯有神熄了火的蔑视看他,蕊儿扶着她,走上前去迎面,“不巧,我刚在太庙时接过凤印,现在恐怕是没空与你细说谈事,还请白先生让一让,我奉命要去拜见太上皇陛下了。”

“无巧不成书,白久,这话说出来你信吗?”白少君可不想像方才那般被她驳了脸面,关门在外的被人赶出去了,“以你现在六亲不认的隐姓埋名,是多想这刚到手了凤印,炙手可热的去相认送死,落下个冒名顶替的罪名吗?”

“这位白先生,你头上脸上的眼睛和耳朵,是什么时候听闻我家娘娘要冒名顶替?”刃衣拔出腰间佩剑,咄咄逼人,“娘娘是为后宫之主,主神之妃,白先生一个外男,倘若现在还不赶快出宫,休要怪奴婢让你走无足了!”

……刃衣此话一出,四下连着白少君都连着一言不发,林竹本能置身事外,蕊儿许是见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模样,本能就让她起不起戒备之心。

独有刃衣想着赶他走,守着极其紧的头皮,举手投足隐隐约约之中,她算得比白久还要戾气深重。

“算了,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白少君寻思了一会,反倒是平心静气的松口了,“我想跟你一同进去见见太上皇,那个曾经以一己之力庇佑我们,却自顾不暇的妖神陛下。”

“我深知他的脾性,你就不怕被他赶出去,从此记住了你,宫中的丑事传到外面,彻彻底底的无人接纳你吗?”白久着实为他感到奇怪,白少君又为何故要去见段印染了?

自他记事以来,恐怕都是在尚海城过着深藏地底见不得光的日子,谈何缘由去见有太上皇之名的妖神呢?

“你我之间的是非恩怨,我从此以后都将忘却,不会再找你了,这不好吗?”白少君寥寥几语,洒脱得从无此事,“还有就是,方才藤野已经被你气走,按照他们东瀛人的多疑残忍,我已经是间接性的耍了他,才不会回去等着他们兴师问罪,切腹自尽的滋味,想必善容妃娘娘该是领教过一二的吧?”

白少君讪笑着背着手,俯下身离她脸对脸的靠近,日光高照之下,他脸庞阴沉狡诈,满目的光芒望不穿的杀机,在白久心头划过了一瞬涟漪。

“你我之间细想起来,的确没什么真算得上是血海深仇的梁子。”白久又如此说道,招手留下刃衣挡在了身前,拦住白少君,“但是你心不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的,一直和白夫人如出一辙,妖神内丹落入你这卖国贼人手里,但凡生在这中州刚出生的草虫见了,都得咬你一口痛痒。”

想都别想,白少君一个铮铮铁骨的少年,怎会有这能屈能伸的境界?早干嘛去了。

还想着走这些歪门邪道,生怕别人五感不通发觉不了吗?

“白久,你有必要这么伟岸到要断了别人后路吗?”白少君咬牙切齿,心顿时扬起了不尽的烈火,从未对她有过如此之深的恨意。

“知道之前在太庙的时候,我为什么会让你走吗?”白久不着急先走,与他四目相对的侃侃而谈,“那是因为我和你一样是落得如此境地,心有不甘到有仇必报,甚至是佛挡杀佛,也在所不惜。”

“笑话,既然感同身受,你又有何余地资格在这说什么家国大义!”白少君随即快语反驳,“你以为自己还是像以前那般的冰清玉洁,高高在上到可以去悲天悯人吗?奢求不存,真是天大的笑话!”

“再怎样我也是中州的人,恶为报应之恶,善为独善其身,我一直都是站着的,不及你低三下四,丢尽我族,背叛脸面。”白久言尽于此,“蕊儿,扶我去太上皇陛下的住处请安。”

“是,娘娘当心脚下。”她当是依旧的小心谨慎,扶得稳当安稳,白久步步极稳,很快将白少君甩在了后头,衣袖迎风摇曳扬长而去。

“是谁在外头教训人呢?”刚踏入一方拱门,从内所见没无一人,飘出了声响,“好生大的阵仗,是前些时候鹤容世那小子刚刚成婚得来的后宫女子吗?”

白久闻声音确实是阿爹的,但不管怎么寻找,都见不到人在哪,呼喊了一声:“以婵宫白久,参见太上皇陛下。”

“是来请安的?我现在瞧到了,你大着个肚子刚刚发了威训了人,着实不便太过操劳,就此回去吧。”段印染的声响算是摸透了,定在了草木丛生的寝宫之中,隐约从重绿之中见得一星半点隐隐约约的金黄朱红。

白久并不就此打算回去,反而是看得里头吹来风,湿润了眼睛,走到了殿前,如从前般房门紧闭。

“臣妾拜见太上皇陛下,望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她抓着蕊儿的扶手跪下,行了抚鬓礼,却不打算再起来了。

“你这小女子倒是好倔的脾气,非要见上我一面才算完吗?”段印染不耐烦的回了一嘴,“可我就是不开这扇门,你又能奈我何?”

“太上皇陛下明鉴。”白久又另起一说的如此道,“臣妾身为后妃妾室,自入宫以来,引起前朝琐事骚动不断,多是主神以一人之力为臣妾摆平,臣妾无能为力,还在成婚之时,任性妄为,让主神在总目睽睽之下,为臣妾一人下阶行礼,着实不妥。”

“所以你是自己想跪着的?这觉悟倒是不错。”段印染顺理成章,毫不推辞的受了她这份自知之明。

白久深知这是阿爹历来的脾性,数十年如一日,可见得的确是半点未改,心中对膝下无孝倒是放心了些。

“……”白久双膝刚跪下说了些话,腹中孩儿又有了想要跳动的迹象。

事是自己承的,阿爹此时岂会轻易信了她会是段久卿?

但她心下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便是要护这孩子到底,不能够有半分闪失,否则阿爹后事发觉来,岂不是徒添伤悲?

“陛下,您可还在?是否睡下了?”白久运起了体内安胎药的法力,跪得上身直挺挺的。

“竟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的把法力渡出来给你当安胎药服下,怎么,你还想借此撑到几时?”段印染反倒是更为冷嘲热讽,说她得宠,恃宠而骄,是在威胁他了,“我可不及你身子贵重,当然是精神清爽得很。”

“臣妾此作为,只不过是想着能与您说说话,倘若让您错意生气,您大可打我骂我。”白久借此而影,如鲠在喉,“臣妾独生一人,陛下定然是了如指掌,只不过今日一见您,竟是和我那分别的父亲如此相像,但他不及您命大,未能熬过那枪林弹雨,早已离了人世。”

“……”段印染听罢,心头竟无半点反感意味,顿时哑口无言,只是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臣妾一生浮萍,能得此抬举,并不算得身在福中的欢喜。”白久将在候的悲痛之苦散发在了全身,没能落泪哭泣,抖然咳嗽了些,“如若可以,您不必如此当我待您一般,只要能让我日日来侍奉您,就好。”

“……怪哉,你这姑娘,竟会是这样奇怪,难得鹤容世他有如此用心,得了你这么个好心的姑娘来。”段印染恍然大悟,想到了鹤容世的缘由,心里也不觉得是娶了个祸国殃民的人进来,开了门的一瞬,手中杯盏怦然滑落,摔了个稀碎。

“……您是何人?”白久双目被眉宇压得发红,“太上皇陛下现在何处?”

“中州的渡口,怎会突然发生了骚动?”中宫高台翻门而入,鹤容世拿起奏折一目十行,“聚众的都是些黑帮人士?他们不是一贯都在尚海城,从不轻易外出的吗?”

“回陛下,此时是从昨夜突发,本以为他们不过是渡船路过,但是现在还是不肯离去,特此来请您治理,一探究竟。”户部侍郎站出来上奏,说得也就有一句话是有用中听的。

“此等小事,你们只管让民军去解决就好。”鹤容世抽空伸出手按了按太阳穴,“就让傅团长身边的刘子行去办,今后都给我记着,要是谁连芝麻大的事都要来兴师动众,一律搁去官职,给民军充军。”

“陛下息怒!”户部侍郎陡然跪下,“微臣今后不会再犯了。”

“看到你就头疼,隔三差五的就出现在这朝堂之上,还不给我滚去把这点事给解决了?!”鹤容世双目一瞪,连着发了好大一阵威风的拍案而起,“还有你们,都愣着干嘛?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今天这是怎么了?格外心浮气躁……”台下的朝臣嘘寒问暖的互相对视,生怕这好端端的人怎就突然发了这样大的火,是得了什么大病。

“嗯?”鹤容世鼻音扬长的沉脸一盯,冷得众朝臣遍体生寒。

“臣等告退!”这会子才戳中了他们的痒痒穴,一个个齐齐拜退。

独留鹤容世大为畅快的松了口气,瘫在了龙椅上,心一阵阵发慌。

“来人,去吧刘子行叫来,我跟着他一同去趟渡口。”他站起身,才知道是重惊鸿的事让自己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得去特意交代些。

“是,陛下。”身旁的宦官刚应下,不及外头飞身跃来了一道身影:“微臣参见陛下!”

血亲之缘,浓稠之解,千丝万缕以为所见之衣,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有即是无,无即是有。

如是衣衫泪满襟,有钱能使鬼推磨,长存于世毁于谁?

大家四月快乐⊙▽⊙,明天就是最冷的一天了,记得天冷加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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