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媛冷笑了一下,语气无比地刻薄:“原来是贼喊抓贼。杨彩蝶,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二字如何写,我若是你赶紧找根绳子勒死得了,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杨彩蝶脸色惨白,身子抖若筛糠,紧紧地攥着蔡尚仪的衣袖,如一个溺水之人抓着最后的浮木:“大人,我是冤枉的。您一定要相信我。是张婳摘了几朵茶簪在发髻上,我看不得她那轻狂的样儿,将茶从她头上夺过来,一不小心手上才会留下汁。”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涟涟,“大人,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与张婳争执,更不该动手。”
张婳暗暗咒骂了一声,看来杨彩蝶是铁了心即便死也要拉上她当垫背。
卫媛嗤之以鼻,夸大其辞地说道:“公公,您可别相信她的话。自入宫以来杨彩蝶处处欺负婳妹妹,婳妹妹善良忠厚,从不与她计较,倒惯得她越发放肆,如今又想让婳妹妹替她背黑锅,公公,您可得为婳妹妹作主啊。”
“你血口喷人。”杨彩蝶狠狠地剜了卫媛一眼,后者毫无惧色地回瞪向她。
“都不要吵了。”陈保怒喝一声,想了想,向蔡尚仪请示道,“尚仪大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您看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置?”
蔡尚仪冷冷地扫了一眼张婳,缓缓地说道:“有时候眼睛看见的未必便是事实。从这几日观察来看,杨彩蝶知书达礼,行事循规蹈矩,我相信她不是一个满口谎言,推卸责任的人。”
此话摆明了指张婳才是信口雌黄,诿过于人。众秀女不禁面面相觑,蔡尚仪身居六品女官,说话自然举足轻重,她既然力保杨彩蝶,陈保与绿翘又怎敢与她作对?
张婳不由气结,宫中多的是颠倒是非,指鹿为马之事。在宫中有时候做错了未必会受罚,做对了也未必有赏,关键是你身后有没有一个强大的靠山。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秀女,如何同身居高位的蔡尚仪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