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谈妥,余菀引着贵客们下楼,李炽拿下她手里的场子,无论盈亏,每年都要给余家几亿的抽水,光是这一点李炽足以成余菀捧在手里的香饽饽。
余菀清楚李炽和骆瑜闹了矛盾,大家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把私事拿到台面上。
但余菀有些吃惊,换成别的公子哥她可以理解,有钱有地位,怎么可能少得了绯闻?但李炽和骆瑜是出名的另类,李炽对女人冷冷淡淡,满共只和程家订过婚,扭头大闹一场硬是把婚退了。
李炽这次叛逆让整个圈子都记忆犹新。
骆瑜对女人更凶恶,什么美人都看不上,不喜欢的人,无论男女他一丁点面子都不会给。
现在两大孤寡单身汉为了一个小情人闹成这样,李炽和骆瑜可是打小就穿一条裤子,小时候一起搞坏事,长大一起做生意,关系硬得让人畏惧,余菀觉得自己就算把这件事当成八卦说出去,别人都很难相信。
李炽将池霖紧搂着,骆瑜则揣着兜跟在后面,神色阴郁,瞥着池霖欲言又止,如果不是穿得西装革履、潇洒帅气,骆瑜观感上和尾行美人的恶棍没什么差别。
余菀看着池霖娇艳逼人的模样,心想大抵是混娱乐圈的,常常拍广告上电视,所以才会有既视感,谁叫池霖实在把无脑和轻浮演得入木三分,身上没有一点豪门气质,余菀常年呆在岛上打理生意,和李家池家接触很少,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池家上去。
“这两天有计划上哪玩吗?琼岛地方小,游客都是来消费的,小玉有什么想买想玩的,告诉我,我帮你们安排,在我的地方绝对不能怠慢你们。”
池霖只是将李炽粘得更紧,李炽也有意在骆瑜面前卖弄,染上了池霖的作精味道,内敛禁欲的太子爷就这么往池霖的发旋上印了个吻,导致自己被池霖黏得更厉害,那么小玉作为一个没混过上流圈子的小模特,池霖表现出他该有的怯场,不大敢和余菀搭话,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李炽像是他的救命稻草。
池霖小声告诉李炽:“我跟你呆在一起就好了,不需要买什么……”
李炽到现在彻底对池霖的演技心服口服了,放演艺圈都是天花板级别,可惜这样一个人才生在大富大贵之家,躺着都有饭吃,成天不务正业,将自己的演戏天赋全部拿来折磨男人。
李炽知道池霖什么都不缺,不管是他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池玉勋池晟都要给他捧到面前去,池霖本人对奢侈享受也并不感冒,李炽平时就很会察言观色,更不用说上了心,池霖的脾气被他摸得一清二楚,可惜就是不受他掌控。
李炽婉言回绝余菀:“我隔天就带他离岛了,不用太麻烦,我照顾他就好。”
“小玉拓展一下社交圈没有坏处的,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医美做头发?”
余菀看准了小玉贪图享乐的脾性,余菀操持这么大赌场,待人自然有过人之处,不会因为小玉的出身就怠慢什么,这是三流纨绔的做法。
可惜江湖老手余菀今天也失了手,她哪想到自己看到的,完全是池霖想让她看到的。
小玉果然露出一点神往之色,旋即就被李炽“拿捏”住了,生怕自己美个容烫个头,李炽就要从他手里飞走。
这却是演给骆瑜看的。
池霖往李炽怀里缩了缩,很像被外人递糖吃身边却有父母监管、只剩下眼馋份儿的小孩子。
李炽知道池霖是装的,而余菀只当池霖喜爱李炽,所以寸步也不想离开他。
但看在骆瑜眼里,那就是截然不同的意思,他接小玉去别墅的时候,小玉一点都没掩饰自己想要玩乐想要礼物的意愿,对着李炽不停地撒娇要礼物。
小玉是看了他给的照片才改了副模样,打死不愿意离开李炽,这么轻浮的美人,为了李炽连享乐都不去了。
骆瑜脸色愈发难看,小玉竟被他一步一步引导着走进了死胡同,不但不知道机灵点早点和李炽一刀两断,居然还产生危机意识,对李炽的占有欲比什么时候都要大了。
一个走了死胡同的笨蛋,想劝他迷途知返可谓难如登天。
骆瑜恨死小玉的榆木脑袋,这下可算遇到了治死他的克星,他对小玉有好感,又做了错事,想哄都没机会,哪可能像以前那样凶巴巴地吓他?
现在骆瑜在小玉面前是个穷凶极恶的罪人,李炽再渣也从未恶意恐吓过小玉,小玉娇滴滴的,当然更喜欢贵公子,对他却有了心理阴影,怎么可能还愿意听他的话呢。
骆瑜只想找个机会跟小玉好好道个歉,结果把心情不好摆在脸上,本来就一身戾气,看起来更像个恶棍。
他瞧小玉躲着他,不住往李炽怀里黏,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比嫉妒还要难受,小玉怕他。
余菀见小玉是个恋爱脑,也不再多提一起玩的事:“晚上的宴会你们一定要来,我派司机来接,我们去游艇上开派对,大家是年轻人,玩起来也不会束手束脚,你们隔天就走,算是为你们践行了。”
骆瑜眼睛转了转,晚上人多混杂,搞不好他真能找到机会和小玉再聊聊,他就不信这个邪,喜欢钱他也有,想要当明星他可以按着这个导演那个导演,强迫他们给小玉量身定做几个片子拍拍,李炽能给的他就给不了么?他比李炽还霸道,美人按理来说更吃他这款才对吧?
何必非栽在李炽身上。
骆瑜好勇斗狠,小玉越是迷恋李炽,他越是想拆散这对不对等的情人,现在已经和道德正义无关,纯粹就是雄竞。
一楼是正式的赌厅,筹码骰子在赌桌通宵达旦地响动,即便是白天,灯光也强得刺眼,烟雾缭绕,女郎穿着暴露,在赌桌间穿花而过,献上酒水,几个来回衣领裙边里就塞满了用作小费的纸钞。
这里仿若是个与外界毫不相干的天外世界,昼夜不分,连时间都被抹除。
李炽注意到有处赌桌上有些熟脸,这并不是什么奇怪事,能在赌场做大客户,都是家底雄厚的败家子,李炽怎么可能不认识。
余菀很机灵地为他介绍:“那是王家的二公子,他们这桌赌了几天也没散场,都有些上头。”
又逐一为李炽介绍牌桌其他几人,都是大大小小的二世祖纨绔。
余菀这厢为李炽介绍,牌桌那边的公子哥们也不约而同地将眼睛放到了李炽这里,在这糜烂的场地,男人们的劣性都被放大了无数倍,眼睛除了盯着筹码和牌面,只知道往美人身上盯了。
于是这些眼神不约而同地瞥到了池霖身上,闪烁着兴奋的光点,比起骆瑜藏着掖着的骑士精神,纨绔的觊觎可就像生肉一样野蛮,而且腥臭难闻。
李炽将池霖拉到身后,骆瑜有了在乎的美人,脾气暴躁,更见不得这种事,像个炸药桶,一步挡着池霖,等公子哥们看到骆瑜叫人胆寒的脸上,顿时蔫了半个头。
不管平时多么横,二世祖到底还是怕得狂犬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