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瑜在背后狂吃狗粮,白眼都快翻死了。
李炽脸色瞬间冷淡下来,对池霖的要求充耳不闻,缓缓道:“跟注,再加一千五百万。”
众人眼里顿时露出惊异之色,李炽除了对他的情人露出一点个人情绪,他这张扑克脸实在无懈可击,看不出一点破绽,谁也猜不到他手里到底有没有好牌。
王生骑虎难下,赌瘾爆发出来,忍不住想赌把大的,他认定李炽没有拿到好牌,是在虚张声势,恐吓他们让牌,王生同几位牌友使个眼色,大家纷纷下重注,试图让李炽知难而退。
下一轮,李炽直接将手里的筹码全部下注,眼底终于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狡猾:“我梭哈,再加注一千万,你要加注么。”
池霖在他怀里同时露出狡猾的轻笑,夫妻沆瀣一气,唱着双簧嘲笑这群中计的对手,王生那狂妄的脸顿时变青,其他公子哥心底一凉,看李炽的表现,搞不好抽到了同花顺,恐怕要把他们的筹码扫荡得干干净净,纷纷灰头土脸让牌。
但王生没有跟风示弱,他见不得牌桌上有人嘲笑挑衅他,李炽倒罢了,太子爷可以为所欲为,但李炽纵容自己的情人不把他看在眼里,池霖再美也不过是个玩物,王生本就赌品差,哪里能忍受这种奇耻大辱,吊着这口恶气:“加注!我加一千五百万,现在这把已经封顶了,我不信你有好牌,直接开牌!”
等大家把底牌抽出来,王生突然冷笑一声,手指哒哒地敲击着牌桌边缘,下流的眼神在池霖身上蛇行着:“如果我赢了,把你的美人送我玩两天,要玩就玩刺激的,这个要求也不过分,你说呢李少?”
李炽冷了脸,眼眸里仿佛结着霜,他没吭声,骆瑜可不是李炽这种报仇不怕晚的阴逼个性,暴怒地在赌桌上拍了一掌,牌全部被震得歪七扭八。
“玩钱就只玩钱,不要在我眼皮底下搞下三滥。”
骆瑜瞪着王生,声音并没有过分宣泄怒气,但是怒火从冷静的字眼里渗出来,更有不寒而栗的味道。
其他公子哥都噤声,王生缓慢地笑了几声,拖着嗓子:
“骆总,你想要这个美人,你得跟李少商量,跟我急什么眼?”
骆瑜眼睛又烧红起来,他也是头回被这种瘪三拿住短,谁叫他没有经历过风月之事,王生这些公子哥一眼就瞧出骆瑜对小玉前前后后献殷勤,心思自然不一般。
骆瑜此番真有些绷不住脾气,眼见要冲动行事,李炽及时拽住了他的手腕,淡淡道:“开牌吧,你输了,把手里的夜总会和今天开来的宾利车全部送给我。”
李炽刀刀见肉,王生顿时坐起身子,没好气道:“你把我调查得很清楚嘛,李大少?你是要我把老底都输给你?我可只要你的美人,你口气也太大了!”
李炽可不是随随便便要的,王生要的是他的心头好,那他怎么也得割他的心头肉吧。
李炽微笑道:“你没有提前调查我,不知道我手里有什么好东西,这不是要怪你自己。”
王生哪知道今天会突然跟李炽赌起钱?他不过一个纨绔,怎么可能会有李炽的城府,知道把所有潜在的对手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他一横心:“行,这局把我的车压上,一口吃不成胖子,你想要我的夜总会,那就三把四把继续赢我!我没你贪心,我每把都只要你加注这个美人,够意思吗?”
李炽冷笑着,把底牌甩出来。
王生顿时露出噎住的表情,万没想到那张最大的梅花就在李炽手里!
他藏得可真够深,徐徐图之,玩得很紧,一直不下重注,时而还会让牌,和池霖一起揣摩每个人手里的底牌,让其他玩家都以为太子爷拿了一手烂牌,李炽中途不断勾引玩家加码,直到后期突然疯狂加注,刺激王生头脑一热和他赌到底。
现在他扫走了山堆一样的筹码,外加王生的一辆宾利,成了这一把最大的赢家。
不过王生在开牌前究竟有没有握着王牌,这点李炽并不确定,是池霖的一句话打消了他的疑虑,所以这把赢局的关键钥匙,非池霖莫属。
骆瑜也很吃惊,居然让这个笨蛋歪打正着了。
但下局可不一定有这么好运气。
他此时也顾不得和李炽赌气,掰着他的肩膀:“玩一把够了,他把把都要你拿小玉下注,你只要输一次小玉就是他的,你真要给他玩?”
骆瑜说话直白,也不避池霖,就要让他听着,好知道这些玩他的公子哥有多冷酷。
池霖现在可在兴头上,没空陪骆瑜玩什么替身游戏,兴奋地扯着李炽的衣角:“继续玩继续玩!阿炽不会输的!”
虽说不想跟骆瑜玩,但说话还是紧贴着小玉的笨蛋人设。
就算李炽倒大霉输了一次,那不是还有骆瑜这个骑士,李炽愿赌服输,骆瑜可不讲游戏规则,池霖真被王生抢走,骆瑜不得拿上家伙事来削他?
匹夫怀璧,烫手的东西可抢不得,别说骆瑜,池霖还有好几条恶犬,他自己的背景就够吓人,到时爸爸池晟哥哥池玉勋一出面,王生岂不全家都得来跪着道歉。
所以这些公子哥在池霖眼里,和韭菜没什么区别。
骆瑜胸口含了一腔老血,小玉死了心了要跟着李炽,还自愿当筹码给李炽找乐子,骆瑜可谓完全搞错了前因后果,看这情况,小玉不吃点苦头长点记性,他怎么救得了他。
骆瑜硬着头皮陪着,谨防李炽把小玉送出手,但李炽今天一个开门红,手气再也没差过,跟池霖打配合,他们玩了几局梭哈,又换成难度更大、规则更规范的德州扑克,荷官也更换成赌场经验老道的发牌员,开局两张底牌,牌数52张,博弈的劲头更大了,池霖揪着李炽的西装外套,兴奋得像只警觉的兔子,竖着耳朵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看出谁在虚张声势、欺诈演戏,他立刻附在李炽耳畔给出提示。
虽然不是把把赢大注,但李炽竟真没输过一次,和池霖高高兴兴地赚点小钱,贯穿一个平平淡淡才是真。
王生这些公子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赌场有赢有输,输出去的东西总有机会赢回来,如果一个人赢钱没完没了,这在赌场犯了规矩,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好运,都要被赌场的安保盯上。
只有李炽这位太子爷能稳稳当当地继续坐在这里。
出老千在余菀的场子不可能发生,李炽也不是靠赌钱吃饭,不可能学来这样的手艺活,大家逐渐摸清楚,是李炽怀里的美人在使坏。
能看穿他们每个人玩的把戏。
骆瑜也看出池霖的蹊跷了。
笨蛋不完全是笨蛋。
骆瑜闭上了嘴,静默地看着池霖小小一个窝在李炽怀里,看起来是个漂亮的陪衬,可实际上却操控着整个赌局,李炽已经全权放给他去玩,自己只提供规则和逻辑的判断。
最后一把,李炽fullhouse大杀四方,正与开局首尾呼应,圆满收官。
王生满脸涨得通红,这把不止是大出血,他还把家里交给他打理的几个门面全输给李炽了,不知回去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