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偃看着池霖的熟睡颜,一夜之间多了个美人陪着他,实在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满打满算就和池霖认识了一天,他却连池霖身体里面都去过。
两人仍然被汗水纠缠着,在周偃的记忆里,进入青春期就没和任何人分享过自己的胴体,周偃直到昨天仍然固执地认为要清心寡欲孤寡一辈子,但怀里的美人已经被他内射一肚子,周偃诚实地觉得比起做处男的自己,吃过池霖这颗禁果的他才更像个成熟的男人。
周偃不想吵醒池霖,让他沉浸在汗水和男人的体温里熟睡着,伸手从床头柜拿来笔电,简单操作,把为池霖设计的新角色全都替换上真正属于他的名字,池霖只告诉周偃自己叫霖霖,周偃都没问字怎么写,上手就打对了,他的高敏感让他瞬间捕捉到这个和池霖难以分割的“霖”字。
至于姓什么,周偃连问都不想问。
姓氏总是牵扯着家庭,如果池霖有背景,那么他的姓还会牵扯一整个庞大的家族,周偃对池霖的过去毫无兴趣,捡来的猫有昵称已经够他叫一辈子的,周偃这样的人,猫的血统、品种,在他眼里是毫无价值的粪土。
周偃吻了吻池霖的颈窝,这里面攒集着浓郁的美人香气,被情欲的汗液发酵着,让周偃更加爱不释手,他抱紧池霖,慢慢阖上眼,难得毫无障碍地堕入深眠,沦陷在池霖为他编织的温柔乡里。
等一觉醒来,身侧只剩下一张湿濡的床单。
周偃差点要以为自己做了场春梦,他立刻伏下身,池霖身上的美人味道已经渗进了床单的经纬线,黑T揉成一团丢在床脚,到处都是池霖存在的证据,绝对不是做梦。
池霖睡完就溜是老传统,很意外,周偃第一次被渣,脸上却并不见错愕与愠怒,他下了床,利落地换洗床品,把自己仔细冲洗干净。
继而走去厨房,他昨晚做面时提前把面包放在餐桌上,池霖没让他失望,有乖乖吃掉他准备的面包,一大桶纸盒牛奶也被池霖拿出来,正丢三落四地摆在吃干净的面包旁边。
周偃拿起牛奶晃荡,只剩半桶,池霖并不太挑食,还知道给自己补充点蛋白质,乖得很。
可惜爱乱跑。
池霖其实很好养,喂什么吃什么,长得很娇惯,瓤里却是粗犷的,或者说不怎么在乎自己,所以想养好他,务必得多花费点耐心。
周偃离开自己的屋舍,在池霖所说的“老公的遗产”前静立着,大门居然没锁,门扇是虚掩的。
周偃推开门,里面全是脏污的灰尘,客厅中央的地面上真有只被遗落的行李箱,边上地面的灰尘被擦出横七竖八的污痕,周偃算弄明白池霖是怎么只花半天就把自己从一个美艳尤物弄到狼狈不堪的,居然躺在这打滚。
没人管连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没有。
池霖嘴里真话假话让人难以分辨,但周偃现在只是开始担心他,跑走了能找回来么?
周偃拎住池霖的行李箱,把池霖离家出走的家当拉回了自己的地盘,算是正儿八经地收养他了。
周偃拉开行李箱,如池霖所言,里面确实全是高奢顶奢牌子,衣服被池霖揉成一团一团的布料,周偃随手扯出一件,一张混在衣服里的信封飘飘荡荡地掉了出来,周偃捡起来观察,是个从里到外都优雅体面的信笺,西式信封,打开来内层染着雅致的灰绿色。
周偃抽出夹在里面的内容物,是张外国邮局发行的明信片,中间特意用钢笔写着一行简洁的句子,字迹相当俊逸:
“觉得你穿会很好看,当然,你爱穿不穿
好好吃饭。
阿炽”
周偃看着明信片沉默了足有十几分钟,这不是什么牙酸倒胃口的情话,可意蕴绵长,周偃是和文字打交道的人,他能看穿李炽每个字里的爱意。
要喜欢到什么程度,能让男人为了写一句话去精心挑选信纸、挑选信封,笔也没用随手可拿的签字笔,钢笔的意味总是深思而隽永的,这个男人喜欢为池霖花费这种小心思,而且乐此不疲。
周偃猛然感觉到一股刺痛感,竟然头一次尝到嫉妒的滋味,他被李炽的爱意冒犯了,好像自己已经被池霖和李炽排除在外。
周偃没有拿这封信笺泻火,情意绵绵的文字可是无辜的,他把信封塞回原位,再将池霖的衣物全倒出来,一件日常穿的都没有,不过让他发现了更多这个叫做“炽”的男人的踪迹——
衣物上的挂饰胸针背后必定刻着“炽&;霖”,无一例外。
周偃沉默着把它们归置好,出门去给池霖添置生活用品,他没法相信这位“炽”有任何赶走池霖的可能性。
可能池霖真的死老公了吧。
周偃突然醒悟到,池霖一点也不图他的钱,是图有男人接盘爱他,光这点认知上,周偃看得要比后宫通透,池霖不爱别人,但是需要男人死心塌地爱他。
可惜周偃猜错了数量,池霖需要的,可不知是一个男人。
池霖销声匿迹一天半,必须得回去露面,否则逼急了,叶今寒李炽两个一定捅到他哥那里,要跟他同归于尽。
池霖不介意只跟池玉勋呆着,只是周偃刚被他钓进后宫,他如果扭头失踪十来天,误解是会耗尽激情的。
他将许钊的车悄悄停在公寓旁的停车场里,呆会让许钊自己来开走,要的就是一个无缝衔接,他可不想被阴比叶今寒摸进来查里程数和gps系统,恐怕等叶今寒看到里程数的时候,就已经能够估摸出池霖私会的大概区域。
叶今寒自己另装的gps,是专程起到即时截胡小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