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初精神多了,待在季伯常身边莫名的心情就好,那股香味萦绕在鼻尖,吃着包子都觉得像占了大便宜啃着金子似的。煎饼也送了上来,两人饱餐了一顿后就开始商量要不要去找季伯应。
“真的不去找吗?”任之初爱屋及乌,对季伯应舍身救人的举动更是感动,“他可是你哥。”
季伯常思考了一会,“不用着急,若他真的沦陷了,那也是被美人计弄了,对于大哥来说或许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那种生活任之初也知道是什么,脸一下就红了。两人讨论了好一会儿得出一个最保险的答案。
那就是等锦城坐船到润州会合。
见季伯常信心满满的神态,任之初也就不去过问季伯应的事了,只转型在季伯常的身体上。
“去擦一擦脚。”
“啊?”
季伯常又要给他的脚上药,可他的脚虽然还有些疼痒,但已无大碍,若是再让季伯常来伺候,他可顶不住那柔和的手法,“不了,我自己来吧。”
他的推辞让季伯常刚抬起的手放下了,把药膏细细的调好挖进碗里,放在桌上。
任之初认真的观察着季伯常此刻露出的细微表情,季伯常笑了笑,“那你自己来。”
任之初推辞之后又有些后悔,或许他在季伯常的神态里看出了些许遗憾,但那种神情一瞬而逝,好像从没有表露过似的,“你身体可大好了?”
“我已经恢复了。”季伯常笑着开了窗户,迎接更加明亮的阳光。
任之初哦了一声,就着桌上的药膏敷药,季伯常在窗户下看书,两人谁都没说话,只有书页翻动和药膏搅动的声音响起。倒也不是任之初不认真,只是他笨手笨脚,简单的一个敷药也弄了几刻钟,季伯常没有帮他,偶尔往他那边瞟,直勾勾看着他,弄得他很是别扭。
他现在的模样十足一个抠脚大汉,翘着脚,举止十分狼狈。
幸好打破尴尬的是上楼过来的小二,小二把码头的情况报告给他们听。一晚上风平浪静,季伯应报的官府只是答应说要去找船,但迟迟不做动作,张老板那些人还气喘吁吁的安置在客栈里不省人事。
根据派出去打探情况的衙役回报花船已经划过江心,已经逆流而上到下一个州府地界去了,再走半天就过了润州地界,不归他们管了。
小二说罢,任之初点了点头,让他下去。
“这些官府明摆着不想办差,就等着船走了不肯用心,反正这事不发生在他们地界上就当没有,真是气人!”任之初感叹官府的不作为,但又无可奈何。
季伯常也叹了一口气,“世道如此,那些掌柜老板为了遮丑也不会主动去声张,这件事情必须由我们来处理。”
话音未落,楼下就咚咚咚的一帮人身穿公服,来到门口敲门,声音毫不客气。
“谁是季伯应,出来!”
任之初把心都提上嗓子眼,看向季伯常,季伯常舒了一口气,淡定的回话,“我就是,请进。”
门突然被推开,仿佛闯进来一股不善之风,让任之初心中凛凛,跟在后面上楼的小二见势不妙立马开溜。
“你就是季伯应,来人,抓起来。”
差役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季伯常双手反摁,任之初措手不及,还未来得及呼喊也被一拥而上的差役生擒,嘴巴里塞了布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五花大绑的抬出了客栈。
罪名他听的真真的。
“润州就没有江阳大盗,季伯应谎报贼情,妖言惑众,信口雌黄,抓到县衙受审。”
任之初还想着挣扎,看着前面被抓着往前走的季伯常,顿觉前面还有千难万险,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季伯常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回过头来,凌乱的鬓发在微风中吹拂,发梢拂过鼻尖,季伯常没有说话,只是冲他点头。
男人的眼神里还是这般淡定,真就像夫子嘴里说的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回都不改其乐。
沉静淡定的态度也影响了任之初,任之初放弃了挣扎,或许他应该相信季伯常到了县衙会有一番说辞,解他们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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