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寒喊时星要么就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时星”,要么就是直接封顶,喊他“宝贝”。
而叫时星“宝贝”这事已经完全成为陆宇寒的习惯了,在家里喊,当着别人的面也喊。
别人听上去都觉得怪变扭的,可这两位当事人一个喊的理所当然,一个应的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有问题。
陆宇寒的直系下属们第一次听见他喊时星“宝贝”的时候,简直以为自己大脑中枢神经系统在处理外界语言时,出现了一点问题。
那天是时星生日,陆宇寒一开始是答应要陪他过生日的,结果有支生意出了点岔子,晚上回不去,时星就站在他办公室门前堵他。
“我今天就在这儿等你,跟你一起回去。”时星穿着一身校服,整个人看上去活力且青涩。
陆宇寒无奈:“可我今天一晚上都回不去,得住这了。”
“那我也在这里住一晚吧,毕竟生日总归还是要一起过的。”时星今天可是还推掉了朋友给他办的生日会。
陆宇寒揉了揉他的头,神色无比温柔:“你明天还得上学,不能住这儿。”
“没事,我早起一会儿,保证不迟到。”从这里去学校确实不方便,到公交站台要走十分钟,可时星乐意。
陆宇寒帮他把校服的拉链拉好,又捏捏他带茧的手指:“乖,宝贝,今天听话先回去,等我忙完了就给你补过生日好吗?”
时星这才妥协:“那行吧,你好好工作,注意休息。”
事后,下属小心翼翼的和陆宇寒谈起此事:“陆总您和您弟弟关系真好,还叫他‘宝贝’,我从来没这么叫过我弟弟。”
陆宇寒在下属面前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没有人猜的透他在想什么。
就譬如现在的表情也是平淡的:“首先,我和他关系确实很好,其次,别再让我听见你们谈论有关他的事了,你们该知道的,我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
完全不让人知道他和时星的关系是不可能的,现在不是封建王朝而是信息时代,藏人根本属于无稽之谈。
所以陆宇寒唯一能做的,那就是让了解他和时星关系的人清楚一点——
时星是别人绝对不能动的,是自己的宝贝,是自己的底线。
……
时星昨天回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他哥报平安,然后又聊好一会儿后才依依不舍的结束通话,最后再是洗漱整理,倒头就睡。
接下来几天的军训总体来说就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吴教官在针对时星,一会儿说他站的不够直,一会儿说他走的不够齐,还说他跑步的姿势不好看,反正要多离谱有多离谱。
自从上次那群男生和时星去了趟酒吧,就都称兄道弟起来,看见教官这样的所作所为都替他打抱不平:“我们星哥这跑步都不好看,那谁跑步好看?这明明当红小生都逊色三分!”
吴教官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凶狠的眼神。
时星笑着冲他们摆摆手:“算了,随便他说吧,我也不会少块肉,起码他现在不让安安做剧烈运动了。”
“可明明不做剧烈运动了,我为什么觉得安安的脸色更差了呢,满眼的红血丝,黑眼圈堪比国宝。”唐应景跑了两天后也算也进步一些,说话时不再上气不接下起了。
时星往树荫下看了眼,果然安安的状态看上去依然糟糕,一点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可难道不是生理期前两天最难受吗,后面两天应该有所缓解啊?
他又想,也可能是每个人体质不太一样:“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女孩儿的事我们懂个什么。”
沈楷也加入话题:“我听和安安同寝室的女孩子说,安安心情也不好,晚上还睡不着觉,一直躺在床上翻身,她下铺的人还听见她蒙在被窝里悄悄的哭呢!”
“啊,难道是感情受挫失恋了?”唐应景猜测道
可他想想又觉得不对:“她长得那么好看,脾气也很好,这么优秀的女孩子那个男生都看不上?不科学啊。”
时星扶了一下帽檐说道:“别瞎琢磨,万一人家是家里的事情呢?”
“时星!跑步的时候说什么话!是嫌有力气没地方用吗?给我多跑三圈!”吴教官现在是真的只盯着时星,其他人讲话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时星无语的叹了口气,加快点速度:“你们可别再找我说话了,我怕我得跑一天的圈。”
边跑着边不着四六的想,如果陆宇寒知道自己被教官罚的每天比别人多两倍的训练量,他哥估计能把手里的钢笔折断。
其他人跑完步后教官给安排了唱歌猜歌名的活动,而时星还在炎炎烈日下挥洒汗水,唐应景越发的看不下去,拉着几个男生去小卖部买了一堆冰西瓜冰饮料,围着操场站了一圈。
时星就跟个跑马拉松似的,每隔一百米就有个休息处,来块西瓜或者是吃口光明冰砖。
教官看的脑仁突突跳:“你们干什么呢?”
沈楷还在那儿开饮料,回道:“您只说不许讲话,又没说不能补给,大热天的我们怕时星中暑!”
这事儿闹的其他教官也看不过去了,纷纷去劝吴教官,都已经对时星“特殊对待”了好几天了,在这么下去被上头知道了影响不好。
该收手就收吧,吴教官这才彻底放过沈楷,跑完这三圈之后再也没布置额外任务。
唐应景拿了本西蠡大学宣传手册给他扇风:“星哥辛苦了,过来和我们玩玩无脑小游戏吧!”
他们这首歌都猜了两轮了也没人猜出来。
时星把外套脱了扔在花坛上,他整个后背的衣服都湿了,黏在皮肤上不舒服:“你们先玩,等我去洗把脸就过来。”
时星从去卫生间的洗手池冲水,从手掌一直冲到大臂,终于有了久违的凉爽感,他恨不得直接跳进水池冲个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