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在数着嫁给阿鸾的日子呢。”
萧鸾也忍不住笑了笑,点了点头:
“好,如果我能到那个时候的话。希望我能陪你久一些。”
付时雍一愣,心想着他难道要出去出差?
然后又反应过来,萧鸾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到时候他的这个人格还能主宰这具身体的话……
这是萧鸾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说这种肉麻的话,但是付时雍心里面却忍不住有点难过,密密麻麻轻微的刺痛。
因为萧鸾不是主人格,所以这件事情不是由他来主宰,虽然他们都是同一个人,但是这个萧鸾如果没有到那个时候,心里面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付时雍走过去,坐在萧鸾的腿上,抱着萧鸾的脖颈,萧鸾双手扶着付时雍的肩膀,拢着人不让人掉下去。
付时雍蹭了蹭萧鸾的鼻尖,又吻了吻萧鸾的嘴唇,温声说:
“那你和他们商量一下,一定要等到那个时候,陪我久一点。我已经全部计划好了,到时候我们穿着新买的衣服去领证拍照,我穿白色的西装,你穿黑色胸口有手工玫瑰刺绣的那件高定,捧花就选择‘新娘’红玫瑰新娘玫瑰,红玫瑰细分的一个品种。戒指的话,明天晚上你下班之后,我们一起去‘卡罗拉’定制。这辈子我只做阿鸾的新娘子。”
萧鸾点点头,慢慢的收紧自己的手臂,微微用力的把付时雍抱在自己的怀里,像是不想让对方离开自己。
两人在办公室里安静的厮磨了片刻,付时雍又给萧鸾捏了捏肩膀和太阳穴,捏的萧鸾很舒服。
“我这边的饭店快要装修好了,应该也是这个周末,到时候你反正也没事,跟我一起过来呗,给我帮帮忙。”
付时雍一边给萧鸾按了按太阳穴,一边凑过去在他的侧脸上吻了吻。
付时雍想着这么大公司的老板来了,他们的员工以后都能找到地方,自己岂不是免费引流了?
嘻嘻嘻。
付时雍算盘打的叮当响,萧鸾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到时候给你在星网上发个动态,顺便给你发个大红包祝贺你。”
“谢谢萧总!我就知道我们家萧总是最爱我的!”
想到马上又要从自己老公手里拿钱的付时雍顿时喜上眉梢,虽然平时吃喝都是萧家的,但是老公给自己钱这种好事,哪个清醒的omega会拒绝呢?
坐在萧鸾的腿上,亲热热的又抱着萧鸾吻了片刻,一边吻他一边用温暖的手掌,缓缓地抚摸萧鸾的脸颊和两边肩膀,让萧鸾觉得温柔又甜蜜,这是他这辈子,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的柔情。
真的,他才十几年的生命中,还从未有人这么对待过他。
母亲的嫌恶和厌弃,父亲严厉的敦促,却从未有人这样热切的贴近他。
他至今还记得三岁那年,他受到母亲虐待最严重的那次。
在北屿孤岛冰冷的冬天,就在他母亲带着他借口和旅游和自己的姘头偷情的那件空旷的别墅,窗外的有一种野花是粉白相间的。
他呆坐在冰冷的窗台边上,看着窗外的落雪和白雪之中摇摇坠坠的粉白花朵。
幼嫩的手上和双脚上满是因为穿衣服太少而活生生冻出来的疮口。
肚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长时间的饥饿让他有一些恍惚、呆滞。
耳边是身后床铺上母亲和那个男人交叠的喘息声。
那一日什么来着,奥对了,他们就在他身后的雕花铜制床铺上,翻云覆雨,他那个时候还很年幼,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房间里洋溢着奇怪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有点想吐。
他饿的什么说不出话来了。
那个时候,空间里面一片破败,只有漆黑的水流和残缺的断桥,还有一条受伤的小蛇在长满了尖刺的荆棘丛中翻滚,小蛇在哭泣,露出了毒牙却对任何事情都无能为力,也没有办法撕咬任何人。
而他饥饿的浑身颤抖,黑色的流水之中不断的涌动着人影,他看着水中的倒影,缩着身子坐在那里,看见两个年幼的自己在水中看向自己,他们挣扎着要出来。
那个时候,还只有自己和小蛇。
两日后,他那美丽的亲生母亲,把当时因为摔断了腿受了伤而化形的小蛇踩在她红底的尖头高跟鞋下面,然后拎起来狠狠地甩在墙壁上,看和他在地上嘶鸣挣扎,一边优雅的喝着红酒一边对着那个阴鹜的男人冷酷的吐出诛心的话:
“亲爱的,这个怪物怎么杀不死啊。”
所以付时雍只是给他一点点甜头,他都觉得如此的不可思议。
他遇到了付时雍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这么对他。
这么一寸寸的温柔的抚摸他的脸颊,那么欢喜的看着他,即便他会变成一条怪物一样的蛇类。
付时雍还会真挚的、一下下亲吻他,会躺在他的身边抚摸他最好看的那块鳞片,然后商量着问他,能不能把鳞片抠下来送给他当项链,他太喜欢了,要一辈子收藏着当宝贝。
可以。
当然可以了。
他是他的omega。
一切都可以。
他也是付时雍的宝贝,丑陋的怪物宝贝,这一切让他感到安心。
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他是骄傲得体的萧少爷,但是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