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唐牧游眼尖,目光锁定到前方两人身上,一个白发老妇人,一个地痞流氓模样的青年人,青年人正在抢夺妇人的钱袋子,唐牧游快步上前,一脚踹在青年腰间,在一声惨叫声中夺回钱袋放在妇人手里。
青年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儿,豆大般的冷汗滚滚而下,唐牧游这脚踹到了他腰间的软肉上,自然也伤到了内脏,青年大喊道:“娘!娘你说句话啊!”
老妇人身材瘦小,她一听到青年叫喊,顿时脸上的肉全耷拉下来,气急败坏地道:“逆子!我让你赌!我让你花光家里的钱!”她一边骂,一边用地上的菜丢到青年身上。
唐牧游也没制止这场闹剧,他冷眼看了一会后便绕道离开了,此时附近的人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声讨青年,青年脸上挂不住了,尴尬地阻挡他老娘。
洛棋傅感慨一声,“这便是你的路遇不平,拔刀相助?”
“......嗯。”
洛棋傅轻笑:“哈哈,我在想,你真的适合这里吗?”
“什么?”
“在剑宗我的授课老师一开始教我要拥有一颗剑心,那时候年纪还小,他说的剑心我全然不放在心上,毕竟我也算是被富养长大,老师说剑心的含义便是道,是不是很晦涩难懂?”
“道?”
“且不说道,你说我们为何学剑,为何练武?有人练武是迫不得已,有人却是心之所向,我到了该学剑的年纪时是被逼着学的,我根本不想学,每天都很累,我喜欢的是逗鸟,是和旁人嬉笑打闹。”说到这里,洛棋傅难得的沉默了一会。
在这沉默中,唐牧游道:“你很幸运。”
“大约是吧,最后我还是学了剑,去了剑宗,我以为我逃离了家的束缚,因此我在剑宗过的十分散漫,每天都在挨批,他人说我浪费天赋,因为即便我不学,我也能比旁人厉害。”
接下来的事唐牧游已经知道,那年洛棋傅从剑宗回洛家,他已经五年没有回去,那时候已经是深夜,于是少年决定攀墙进去,等待他的不是深夜的寂静,而是炼狱。
崩溃和无助深深地缠绕了少年的喉咙,他一边干呕,一边在一片的尸体中扒拉出了他娘的尸体,至于他爹——洛家家主,他被一剑刺穿了心脏,低垂着头颅半跪,洛棋傅哭喊着冲向他爹,他被尸体绊倒,一头扎进了血泊里,鼻尖全是血腥味,他拖着疲软的腿,抱住了他爹冰凉的身体,他听心跳声,没有任何回应。
洛棋傅知道自己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投河的,他想随家人而去,至于报仇——他不知道该找谁报,他甚至不觉得自己有那个实力报仇,他爹的实力在他眼里是最强的,现在这个最强死在了他的眼前,他慌了,甚至感到恐惧。
洛棋傅仿佛又闻到血的味道,“剑宗教会我济世救人,可当剑宗陷入危险的时候,伸出援手之人寥寥无几,你说济世救人之后没有人济自己,该是多么可笑?剑心便是如此,无非是你想要做个怎么样的人,你想走一条怎样的道路,想要达到另一个境界,这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唐牧游不是不懂,洛棋傅这是让他找到他的“道”,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那岂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被困在这上面的人可不只是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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