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忍耐到了收工,季亦然似乎没有想到骆行舟会等他一起回家,直到上了车都有些局促不安却竭力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季亦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紧张,自从那场车祸过后,骆行舟出院归来,不仅仅是那张“整”得与自己已故丈夫相似的脸孔,就连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让人恍惚的错觉……
他试图避免两个人的独处,偏偏对方却浑然不觉又或是阴差阳错的制造出许多偶然的“意外”,就像现在,他们两个人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窗外霓虹闪烁的流光在男人英俊的脸孔上折射出斑斓的色彩,季亦然的余光只粗略的扫了一眼便再也不敢去看。
骆行舟的声音粗粝而沙哑,却像嗡嗡作响的蜜蜂震动翅膀无孔不入的钻入他耳中:“你喝酒了。”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季亦然怔了一下,醉意阑珊有些迟钝的大脑却敏锐的捕捉到男人话语里潜藏着的不悦,他下意识的辩解道:“之前拍摄的时候为了更好的进入状态,所以……”
骆行舟偏过头,晦暗不明的视线落在季亦然半张半合的菱形嘴唇上,声音低沉而嘶哑:“他留下的遗产还不够你付违约金的吗?”
季亦然似乎没有想到他会提到那笔遗产,抿了抿嘴唇,昏昏沉沉的大脑迟缓的运作着,只听到男人几乎是一针见血的说:“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要去帮那些不相干的人吗?”
季亦然放在膝盖上的手倏地握紧又松开,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不是不相干的人,能帮一点,是一点。”
“所以即便抛下尊严妥协的去拍那些大尺度的电影也在所不惜吗?”
“……”
骆行舟心底的无名火越烧越旺,然而始作俑者只是扑闪着湿热的漆黑眼眸,全然不知坐在身旁的自己已经怒火攻心到几欲爆发的程度。
出租车在别墅前稳稳停下,骆行舟率先走下车,拉开了车门还未发作,只看见季亦然安静地靠在座位上,黑密的睫毛柔软的搭在眼皮上,呼吸声舒缓而绵长,显然已经人事不省的睡了过去。
“……”
总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叹了一口气,忽然也觉得自己的怒意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在出租车司机大气都不敢出的目光下,骆行舟终于还是俯下身子打横抱起了沉浸在睡梦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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