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程向忠又来到了这个家,就已经连续好久都没离开。初二的那天三哥来看了他一眼,又给他们仨送了些吃的就走了。张良汉起身送他出去的时候跟他抱怨了一两句,三哥笑呵呵的安慰他说都是一家人。
然后初五那天他带着程问喜去把寄出去,两人上街里逛了会儿,顺手就把稿子投进了邮局里。不得不说国家整的邮局就是好,全年无休,过年也基本每天都有人上班。
待到初六了他还没走,中午吃完饭以后张良汉就又想带着人出去逛。程问喜见他这些天好不容易能休息,就也没多说什么,一大早坐上公交车就走了。晚上回家的时候给他留的饭又吃了,不过在堂屋里还是没见着人,估计是吃完就又躲起来,整天像一只人形老鼠一样,阴侧侧的。
初九还是个艳阳天,而且这时候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上人了,县集变得很热闹,张良汉便又带着老婆出去逛。但这次只逛了半天就回家了,程问喜说连续逛了好几天有些走不动。两个人手牵手的拎着一大袋种子,今天是出门来买菜的,就没有花太多钱。
十五的时候三个人一起吃了顿团圆饭,晚上九点,又各自补了一大碗汤圆。寓意是团团圆圆。碗还是程向忠提出要刷的。
十五以后这个年就算过完了。十六的那天早上张良汉一大早爬起来喂猪,顺便看了一眼那些蔬果种子。陆陆续续都在发芽了,大棚里面温度高,种子们看起来很健康。他们一共买了四十多块钱的芽,有本地的红辣椒、本地的绿黄瓜,还有一袋新品种的黄皮甜瓜,那甜瓜是最近几年才有的,袋子上写的商品名叫蜜一号。
种完了地,又给瓜苗们浇了水。张良汉去把猪食槽里面的饮用水也给续上,然后又去给牛和羊抓了几把干粮草,春天还没到,现在牲畜们吃的食都是他去年花钱屯上的。
鸡圈和鸭舍也喂过了,大鹅们也吃了,这段时间都长了不少肉,他在心里面估计这些鹅应该是能卖上几个钱的,因为精神看上去都很好,每次一见他来了就嗷嗷叫。
屋门口的狗早上一般都不吃饭,尤其这段时间过年把他们喂饱了,一个个都懒洋洋的,实际上确实也不饿。
天空上飘起来了一朵朵乌云,张良汉瞥见檐下的阴影变换猛的抬头看向天,心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阴了?
十六那天下了雨,张良汉于是就又能继续休息一下了。他特地把早饭留出来了一大盆,就放在厨房灶台上最显眼的地儿,一走进来就能看得到。
进屋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棒子玉米和一碗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程问喜这两天胃口不是太爽利。
张良汉把玉米一粒一粒的掰下来喂给他。他披着一件长长的厚棉袄,吸了吸鼻子说道,“是不是火没了?好像有点儿冷。”
他一说完张良汉就放下玉米走出去看了看,拾起靠在墙边的柴火和钳子,然后把钳子伸进去捅了捅,“这些天都没怎么注意家里的柴火少没少,不过外面好像要下雨了,今天估计是捡不着了。要不明天,你陪我一块儿去?不要你背,我来背,你只负责帮我捡就是了。”
“不想去……”他吃了一大半稀饭,然后一粒一粒的剥玉米,这小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悠闲,“我已经走累了,不想再走路了。”
这些天确实基本上都在外面逛啊逛,不是去朋友家里做客就是在外面买东西,虽然一共加起来也没花多少,但是少说了也走了有好几十里路。
所以张良汉就也不勉强,通了火以后就把火钳放回了原位,在裤子上蹭了蹭手上的柴火灰,蹭完了把外套和裤子一脱就往炕上蹿。
程问喜被他用力的撞了一下肩膀头,气得“嘶哈”一声,立刻把眉毛皱起来,“你烦不烦?”
“不烦。”说着话他去把人手里的玉米抢过来,一边剥,都剥下来了还要骂,“我看你就是一个天生的富贵命,吃个苞谷也要一人一粒一粒喂。”
“把手拿开,我不想……”他把另一只手伸进了程问喜的衣服里,程问喜又立刻给他推开了。
今天早上本来应该是很舒服的,太阳都已经出来了,可是又莫名其妙缩回去。
隔着窗户和窗花还能隐约听见院子里面的小雨,滴滴答答的,可是还不五分钟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程问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头好晕,也不知道是被雨水浸的还是火气烤的。
张良汉把他吃剩下的玉米棒和粥解决掉,抬头看了眼时间,轻轻把他推倒在床边,“这还不到九点呢。我给他留了早饭,他今天中午估计不会那么早饿了……”
就算是这样程问喜也还是不想做,闭着眼睛躲开他,一点儿也不给他好脸看。
“香香的,真好闻。”
他拿狗鼻子在程问喜身上拱啊拱,程问喜皱着眉推了下,不仅没推开,反而被脱了一件薄棉袄。
里面还是穿的白背心,但是今天下雨了,所以就算是在炕头上也还是冷。程问喜伸手去把棉被抓过来盖在自己的头上。张良汉急吼吼的把衣服裤子全脱了,然后也掀开钻进被窝里。
“呲”一声窗帘被他拉上了。程问喜缩在被窝里摇着头。
忽然从被子里伸出来一只手。张良汉帮他把裤子也脱了。
“你就不能、多歇一会儿吗?”他被捂得热乎乎的、满脸通红的问道。
“不能。”张良汉回答的倒是也很干脆,说完立刻就插进去,故意拖得长长的叹口气,“这都歇了好多天了,还不做我就憋死了。”
自从那天被打扰以后他就不做了,两个人只是很偶尔的在夜里才会亲亲嘴。
从初一到十六已经过去半个月,这半个月张良汉憋得,心里面的火都要烧到肺上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做,有时候半夜里想他了,半推半就也来一次。
但是比起那种偷偷摸摸得不到释放的模式,他更喜欢这种直白的、能看得见老婆的表情的模式。
程问喜微微张着嘴,他低下头去亲了嘴,然后用力吸舔着那截小舌头,红红的软软的、香香的甜甜的,都快爽死他了,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了。
“快拿手搂着我,别那么矫情了……”
“都说了不想,你烦不烦?”
“不想也得想,今儿我就干死你,你少跟我装纯洁,我都看过了,你那里面写的全都是这些个……哼……你也是好色鬼……”
“你看我了?”
“我也不是故意看的,就瞟了一眼就看见了。”
虽然他嘴里说出来是这样,但程问喜总觉得不对劲,怎么可能只瞟了一眼就看见了?他写的明明很含蓄,只在人物情绪最高高潮的部分简单描绘了一些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