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不住地揉揉腰：“滚。”
“能给我一个送别吻吗？”付砚的人设彻底崩塌，在许意面前不再是那个冷言冷语的付先生。
许意只是睨了他一眼，没有任何感情地回绝。
年后的温度依旧低，冷得刺骨，付砚谈完合同后没有丝毫犹豫就将车开来了许意小区门口。他开了半扇窗，用手搭半倚着，随后随意地摸了包烟，捏出一根开始抽。
近来几日总见不到太阳，阴雨连绵得扰人心绪，但小区外栽种的书却在雨水的浇灌下越发郁郁葱葱，滋润得紧。
付砚以前没觉得自己如此矫情过，分明想去找许意，但是又想到许意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态度，一时心思剑走偏锋，生出些害怕了。
一根烟很快燃烬，他目视着小区的高楼林立，心思涣散，竟没注意到烟灰被吹落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不出意外地在高级定制的西装面料上留了个印，可谓祸不单行。他不敢去找许意，在这儿踌躇不决的，结果还连累了衣服。
这可是许意为他从三套西装中所挑选的。
付砚骂了句脏话。
可下一秒，就见到了许意的身影。许意身着一件长款羽绒服，把自己裹得暖和，但就是厚重的衣服也藏不住他瘦长的身材。
付砚一眼就看到了他。
许意也是。
付砚以为许意会直接无视自己，走进小区，却不想许意竟然往车这儿走过来，手里提着两个沉甸甸的购物袋。
许意一靠近，很自觉地拉开了车门坐进去。
“你知道我出门了？”许意对付砚无端在这外头等自己的行为，很是讶异，但他表现从容。
付砚心情很好地回：“没，在这抽根烟。”
“喔。”许意应了声，又将购物袋放在后车座，甩了一下发酸的手臂：“今天超市的人真多，挤的我要扁了。”
“你本来就扁。”
“嗯？”许意投来一道危险的视线。
付砚赶忙改口：“你很瘦。”
“我这是……”双性人身体素质不行。
许意叹了口气，又不想说出太多隐私。
付砚却自觉补充：“天生丽质，我知道。”
许意：“……”你知道个屁。
两个人不咸不淡地过了个寒假，许意没有提出过让付砚别靠近自己，付砚也不再穷追猛打让许意同意与自己在一起。
保持这样不温不火随时能抽身离去的距离，是许意和付砚之间最好的结局。
被情欲浸润了一个假期的许意，在开学时满面红光地回到幼儿园。
丁香一见他，还揣测了下许意的感情生活，又好奇地询问：“小意老师，假期谈恋爱了？”
许意被她这么一问，微愣着反应过来，急忙撇清：“没有，没有！”
丁香老师见他如此反抗，还不信，只当是年轻人的那点害羞心理不敢承认罢了。
而马倩也消停了给许意介绍对象的想法。
付砚新年后的公司业务繁忙，需要他这位总裁的事儿也多如牛毛，但是付砚却又偏偏会来接送果果。
今日也是如此，付砚又如往日时至傍晚才能来接果果。
“小意老师，你原谅我舅舅了吗？”果果见许意近来对付砚的态度也温和不少，好奇询问。
许意合上手里的童话书，修长的手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书皮：“勉强不讨厌。”
“什么意思呀？”果果不太懂许意话里的含义，歪歪头。
许意嘴角弧度上扬：“我最喜欢果果，连带着也不讨厌果果的舅舅。”
这时，付砚终于赶了过来，他脸上都带着疲倦，但是每次来见许意时，都要在车上捣鼓一下自己的衣领和头发，尽量伪装出荣光焕发的样子。
许意毫不在意付砚的形象。
“辛苦小意老师照看果果了。”付砚感谢了一句。
许意立马回绝谢意：“我应该的，祝你们一路顺风。”
“小意老师，来陪我们吃顿饭吗？”付砚再度纠缠许意。
他许久没有和许意独处过，此时好不容易忙完公司业务，寻了个空，立马想逮着许意。
许意和他打太极：“多谢付先生好意，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