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大了,鸟也就千奇百怪,心、滥情的男人的确不少,可好男人还是有的,就像我遇到的这几个,每一个都好的无可挑剔,每一个都好的……让人心疼!
在校门口刚下车电话就响了,掏出手机一看,是二嫂子家的座机号码,我一边示意秦璇她们先走,一边笑着接起电话:“喂,是二嫂子吗?想我啦?”
“是啊,丫头,俺可想你了!你在学校怎么样啊?钱可够?”电话那头传来二嫂子高分贝的嗓音,虽然震耳,却很暖心。
“哦,够,够,我这边东西可便宜了,都用不完!”虽然兜里只有可怜的二百五,我却虚伪地硬要这么说,为的是不让家里边担心。
“哎!那就好!你在那边好好上学,别太操心家里的事,你放心,只要凑够了钱做个手术,你妈的病就能好!”二嫂子絮絮叨叨的一句话,突然像个晴天霹雳一样轰得我浑身一震。
“什么?二嫂子你再说一遍?我妈病了?什么病?怎么没人告诉我?”那一刻心百感交集地揪在了一起,脑门上的汗唰唰直冒。
“啊?你爸、你爸没跟你说啊?你看我这嘴……哎!”二嫂子在电话那头歉疚的不行。
“没事的二嫂子,这事本来就不该瞒我,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焦急地催促着二嫂子。
原来半个月前我妈就病倒了,为了给我攒下一年的学费,她跟着爸爸在工地上拼命干活,累伤了腰,直到起不来床了才到医院去检查,检查结果显示腰间盘脱节,情况十分严重,医生说如果不趁早手术的话,以后可能都站不起来了。
动手术大概需要五万块,听二嫂子说,爸爸把家里的粮食卖了,房前屋后的大白杨卖了,能卖的几乎都卖了,亲戚朋友家跑了个遍,可还是没有凑够做手术的钱。
怪不得前几天爸爸打电话来情绪不对劲,原来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二嫂子,你知不知道我爸妈现在还差多少钱?”我忍住哭泣,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哎,将近两万呢!按你妈的意思,这个手术她是死活不做了,说要把钱省给你上学!”二嫂子发愁地叹息着。
挂断了电话蹲在路边,眼泪啪啦、啪啦滴到地上,爸妈生我、养我,永远都把我放在第一位,可是他们累了、病了、有难了,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身后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回头见苏非站在身后。
“你、你还没走啊?”我慌忙擦了擦眼泪,深吸了口气说他。
“哎呀,老妹,怎么还哭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苏非关切地问道。
在他的追问下,我把妈妈生病需要动手术的事说了一遍。苏非听了懊悔地一拍脑门,他说昨天要是不买这套衣服就好了,他妈妈刚给他汇的一万多,让他的还剩几百了。
“老妹你也别急,咱们一起想办法,不行我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再给我汇过来点!”苏非说着就要掏手机,我急忙拦住了他。
虽然不知道她妈妈是干什么的,可父母赚钱哪有那么容易,昨天刚给他汇过,今天再要,弄不好苏非得挨一顿骂。
“苏非姐你听我说,你的好意我领了,但你妈妈的钱我不能要!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帮我想想法子,看能不能尽快帮我找份兼职,在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我想赚些钱。”我感激地看着苏非,很认真地说道。
“兼职,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你打听,我家是本市的,我对这里比较熟,只不过兼职的工作钱一般都少得可怜,再说外面人心叵测的,你一个小女孩……”苏非满是担忧地摇摇头。
“放心吧,终归要走上社会的,我能保护好自己!”我对苏非笑笑,如今钱多钱少的问题哪还由得了我来选择,有份能赚钱的工作就好,为了妈妈,哪怕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刷盘子我也愿意去。
“你可以问问你男朋……哎!”苏非刚说到这里又难以启齿一样摇了摇头。
我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跟苏非说:“你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我又哪里好意思跟他开口?我们才刚……刚见面不久,我在医院住单独病房这么些天,应该了他不少钱,他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就算是工作了,也不可能有太多存款,我怎么可以再去为难他……”
苏非又安慰了我一阵子,我们才各自回了宿舍,早早地躺进了被窝,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赚钱帮妈妈治病的念头。
第二天一早,顶了个黑眼圈,疲惫地跟着秦璇她们一起去上课。来得有点早,公开课的大教室里没几个人,我见古拓泽一个人坐在第三排,也朝第三排走了过去。见我坐到古拓泽傍边的位置上,我们宿舍的三人包括古拓泽自己都是一愣。
秦璇她们虽然不解,可也都跟着坐了过来,不停地打量我和古拓泽。
“呵,已经康复了吧?”古拓泽一笑,很亲和地问道。
“嗯,托你的福,没死掉!”我盯着他的眼睛,半笑不笑地说道。
古拓泽脸色稍稍一变,抿着嘴唇转过脸去,翻弄着他的书,再没说什么。
我暗暗扫了一眼他的左手腕,那串乌木手链正好露出袖子一半,我在座位底下悄悄将亮闪闪滑入手心,握紧了拿上桌面,瞅准他不注意猛地抬手就朝他手腕砸去,可是‘啪’的一声,竟然砸空了!
他刚才在翻书的过程中,无意地向后扯了一下手准备拿钢笔,可巧我在这个时候砸了过去,一拳砸在了他的几根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