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露晚怡然的坐在搬来的圈椅上,听向杜若吵闹了半日的杜武,低声问萧风浅道,“爷,这都挖了大半日了,那杜若是不是猜错了。”
与顾露晚隔着中间高脚几,坐在另一边圈椅的萧风浅,已摘了帷帽。
他老神在在的看着指挥衙役,眉头越皱越紧的杜若,伸手端起高脚几上的木质茶盏,却是没留意自己的手伸得过长,端成了顾露晚手边那杯,浅吟了一口,道,“差不多了,急什么。”
顾露晚帷帽下的唇角微微弯起,知萧风浅亦发现了鲁天赐那牌位后面“西南”所书的位置,已标示了鲁天赐的埋骨之所。
她垂眸瞟向萧风浅,便见自己手边的茶盏没了踪影,高脚几另一边的茶盏却还在,而彼时萧风浅手握的那杯正在放下。
握住自己茶杯的手再白净修长,也无法扑灭顾露晚心里蹿起了那把火,她豁然起身,抓过萧风浅的茶盏,一杯水就泼在了萧风浅脸上。
这突来的状况,让萧风浅和秦莫俱是一脸错愕,秦莫忙抓袖替萧风浅擦脸。
萧风浅少不得势,更尴尬、更屈辱的事都经历过,但他不知为何,就是受不住顾露晚此般轻贱他,无来由的怒气上涌。
他跟着便站了起来,“你发什么疯。”
还未来得及放下的茶杯复又举起,却是没泼出去。
顾露晚将茶杯“啪”一声,重重放在高脚几上,坐回圈椅道,“春乏秋困,替你醒醒神。”
“醒神?我看你才不清醒。”
岂料刚发完火,他就见自己握着的茶盏上,有个如桃瓣般浅浅的唇印,他两颊因怒泛起的桃粉,霎时转为羞窘。
恰一时风起,桃纷纷扬扬落下。
将他的话堵在喉咙里,微不可闻,“并非故意。”
他说着,忙将手中茶盏放置回顾露晚那边的高脚几上。
秦莫不谙世事,却非真没脑子,这点状况,他还是看得懂的,刚欲开口,嘴巴就挨了一扇。
他忙摇头捂嘴退后一步,向自家主子表示不该说的话,他绝不说。
萧风浅脸色稍缓,却是不好意思望向了另一边。
秦莫隔着帷帽不知顾露晚泼茶后,气有没有消一些,几步凑过去陪笑道,“长公主坐在这左右无聊,再往前不远处有颗菩提树,卑职带你去转转啊!”
萧风浅喝止,“一颗树,有什么可看的?”
你还有理了…顾露晚站起来身来,对秦莫道,“别管他,我们走。”
秦莫内心忐忑,有些怕主子生气,但心里却觉得秦错再不靠谱,他也算有个亲人相伴,没道理他主子有兄弟姐妹,却总是孤身一人。
是以,他顶着压力,带着顾露晚往菩提树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秦莫心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一时他也抓不住头绪,只觉去了必能将人哄高兴。
顾露晚也不管萧风浅的一再阻挠,非要去看看那菩提树,有何她看不得的地方。
只等远远看到那树下,有个容姿非凡、身段妖娆的女子,脱了外衫,袒胸露背围着一树下打坐的和尚跳舞。
她瞬间就明白了。
秦莫来回看,惊愕的走不动道。
萧风浅慌忙抓住愤然转身的顾露晚,道,“你听我解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