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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皇后正是欲,仙,欲死之时,她的脑子早已浑沌一片,满心里只想着那一点极乐的源泉。
最近老东西每天都折磨她,每次都不让她尽兴,她已经忍得太久,已经好久没像今天这么舒服过了!
然而,就在皇后快要到达顶点之时,倏然间,眼角的余光里,她看到寝殿的门被推开,一道身着深紫色蟠龙朝服的颀长身影出现在眼前。
好熟悉的身影,就像是早已刻进她心底深处的那一道影子!
皇后充满了情,欲的双眼渐渐变得清明,她动作尚未停下,眼睛却下意识看向自己身下的男人。
然而,在皇后看到那男人清秀的脸时,她猛然一怔,原本潮红的脸蛋迅速褪去了所有的血色,嘴唇哆嗦着,她像是在自言自语,“林,林……怎么,怎么会是你?”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张德全替她寻来,专门伺候她的那个没净身的小太监!
“啊——”陡然间,像是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皇后顿时发出了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滚!来人!啊!”皇后忙不迭地从那男人身上爬下来,抓过一旁的衣服,想要遮住自己裸露的身体,她此时全身发抖,脸色惨白,已经慌乱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娘娘恕罪,奴才该死!”那姓林的太监见到人来,也是慌乱地滚下*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显然也是害怕极了,“王爷,王爷恕罪!”
皇后听到小林子叫王爷,像是陡然反应过来,她猛地扭头看向容楚,神色惊惶道,“容楚,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然而容楚在看了这一场春,宫大戏后,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那张俊美到极致的面容上,凤眸深邃,面色沉静。
“大白天的,娘娘可要注意点身子!”就在皇后开口的刹那,容楚已然转身,华丽衣袍被风吹起,广袖飘飘,仿佛天上谪仙一般优雅出尘。
他的语气,亦是一如寻常,没有半点波动。
可是,正是因为容楚如此冷漠的反应,却令皇后感觉全身凉透,像是沉入了冰湖里,刺骨的寒冰狠狠扎进了她心头。
只有不在乎,才能无所谓!
难道,容楚真的对她没有半分情意了吗?
否则的话,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全身赤,裸颠鸾倒凤,他怎么还能如此平静?!
皇后眼中光芒黯淡下去,面色犹如死灰,她拼命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在这四月温暖的天气里,皇后却感觉彻骨的寒冷,她冷得全身都僵硬了。
“不!”
她不信!她不信!容楚不会不爱她的,他只是气她不自重,所以才会不理她!
一定是这样的!
只要她跟他解释清楚,他一定会原谅她的!
彼时,容楚已然步下了寝殿门前的台阶,皇帝迎面走来。
剑眉不动声色地一挑,容楚面上已然漾开了微笑,他躬身一礼,“皇兄!”
一身明黄衣袍,身形枯槁的皇帝一看到容楚,那对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蓦地一亮,他连忙走过来,扶起容楚的手,语气十分急切,“皇弟无需多礼!”
“皇兄今日气色很好!”容楚不露痕迹地抽回了被皇帝紧紧抓着的手,笑容和煦犹如春风。
“都是皇弟功劳,朕自从服了那位李道长炼制的丹药,这几日感觉好多了!”皇帝与容楚站得很近,在收手的时候,他的手状似无意掠过容楚身下。
“皇兄身体是国之根本,为皇兄效劳,是臣弟义不容辞的责任!”容楚像是没发现皇帝的动作,他面色如常,描绘精致的红唇勾起和暖笑意。
“有皇弟在,朕就放心了!”皇帝亦是眯着眼睛,笑得和善,满脸都是对容楚的赞赏之意。
“陛下,要传午膳了吗?”白四海从一旁小跑过来,恭敬对皇帝和容楚行礼后,便陪着笑问道。
说话的时候,白四海悄悄朝皇帝点了点头,眉头亦是一挑,似乎意有所指。
“传膳!今儿个,朕要与皇弟好好喝两杯!”皇帝哈哈大笑,他好像心情很好,许久不见的笑容也爬上了眉梢。
“臣弟自当奉陪!皇兄,咱们好久没比试过酒量了!”容楚广袖扬起,他抚着冠上垂下的玉穗,眯了凤眸,亦是大笑着回道。
只是在转身的刹那,那对晕染了金色的凤眸里却有彻骨的冰寒冷锋。
容楚怎会猜不到,今日本就是皇帝安排的这一出戏,一来,皇帝是想知道他是否对皇后仍然有意;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皇帝要看他在见到那样的一幕后,有没有男人该有的生理反应!
很显然,皇帝对他所看到的结果非常满意!
此时,皇后寝殿的门也开了,一身凤袍装扮,没有一丝方才狼狈模样的皇后端庄出现。
“臣妾叩见陛下!”皇后跪倒行礼。
“卉儿,快起来!”皇帝伸手扶起皇后,他声音温柔,看向皇后的目光亦是布满了情意。
“谢陛下!”可是皇后却在皇帝这样的眼神下,身子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她扯着僵硬的嘴角,回以笑容。
然而皇后眼角的余光却是瞥向正站在皇帝身后的容楚,当她看到容楚也看着她时,心中先是一喜,但随即便在容楚那样陌生的凤眸里,刚刚热烈起来的心,迅速沉寂冰冷了下去。
“传膳吧!”皇帝率先走入皇后寝殿。
容楚与皇后一前一后走入,凤眸一扫,他见寝殿内已然打扫干净,但是即使窗户大开,可空气中却仍然飘着若有若无的yin靡味道。
不过,既然皇帝这般若无其事,容楚也不多言,只管神态自然地坐下。
倒是皇后显得拘谨,她脸上虽然补了胭脂,却仍遮不住那憔悴的苍白,端庄明丽的眼睛里更是有掩饰不住的惊惶。
这一顿午膳,大乾最尊贵的这三人都是各怀心思,皇帝不停与容楚碰杯,直喝得他自己熏熏然,似乎今日心情大好。
皇帝当然心情很好,今天之事,本就是他一手设计,因为他看不惯皇后整日里对容楚念念不忘,所以他要让皇后因为容楚的冷漠态度,而对容楚彻底死心!
因为皇后是他的人,就算死,也只能死在他身边!
而且皇帝也想知道,容楚对皇后是否仍有情意,毕竟当初先帝是将当时艳惊天下的第一美人丛芷卉赐婚给容楚的!
但比起让皇后对容楚死心这一点,在皇帝心里,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要让容楚没有生育能力!
一旦容楚没有后代,他谋夺这江山就失去了意义。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江山一时被容楚掌控,待他死后,那正统皇位的继承人岂不还是他这一脉的子孙?!
先帝驾崩后,他便将容楚原先的封号“谨”改为“恭”,就是为了让容楚记住,谁才是这天下的主子!
如果有朝一日,恭王胆敢不恭,那么他必会遗臭万年!
所以这些年来,皇帝一直以各种理由让容楚服药。
他敢肯定,如今的容楚,早已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了!
哼,即使容楚那玩意儿仍在,不能用的话,那和宫里这些被切了命根子的太监们又有什么区别?!
方才皇帝在见到容楚时,他的手也是故意碰向容楚身下的。
没有任何勃,起,这让皇帝非常高兴!
因为在他看来,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在看到那样一副令人血脉贲张的活春,宫时,都是会忍不住一柱擎天的!
可是,只有容楚没有,因为他不行!!
这一顿午膳,就在皇帝的大醉,与容楚的微醺中结束。
白四海扶了皇帝进皇后寝宫休息,容楚拂了拂衣袖,起身要走。
“恭王!”皇后连忙跟了过去,她声音急切,“今天的事——你听我解释!”
“皇后娘娘,您要解释,也应该是向皇兄解释,而不是对本王!”容楚回眸,凤眸潋滟,眼中有微醺的醉意,衬得那原本就勾人的眼眸愈发的勾魂夺魄。
他唇角亦是勾着笑意,看上去慵懒且迷人,只是说出的话却是冰冷无情。
皇后猛地咬紧了唇,即使脸上的胭脂也掩盖不了那一瞬间颓败下去的脸色。
容楚也不多言,广袖拂起,转瞬间,那一道卓越的身姿已然远去。
皇后浑身力气都像是被瞬间抽走,她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她突然捂住了脸,无声地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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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擦黑的时候,沐凝就已乘了马车前往飞凤楼。
不过,不同于以往都是青雪驾车,今日却换了秦五,而且他也拿下了蒙面的黑巾,露出的面容竟然十分俊秀,看年纪,绝对不超过二十岁,这让沐凝十分惊讶。
然而今日马车刚行了一半路程,沐凝就察觉到不对劲,青雪亦是伏在窗口警惕地看。
“小姐,有人跟踪!”
“吱吱!”土豪大人也趴在窗口往外看。
“又是那些南疆人?”沐凝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些南疆人真是吃饱了撑的,最近也不露面,整天就是跟着她,真是让沐凝非常恼火。
“没有杀气,好像不是从前那些!”青雪道。
“不是从前那些?”沐凝更加恼火,难道还有好几批人在跟踪她?
她有这么抢手吗?
“小姐,坐稳了!”秦五突然在外面一声清啸。
沐凝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所坐的马车好像要飞起来一般,接着便如疾风一般迅速往前奔跑而去。
“吱吱吱吱吱。”土豪大人一个不查,差点被从窗户里甩出去,它赶紧死命地用小爪子抓紧窗边的木头,顿时一阵狂叫。
沐凝眼疾手快,一把抓过某大人,这时马车也恢复了平稳。
土豪大人伸着小爪子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待到反应过来,立即气得大人它胡子都绿了。
要不是看在秦五那货正在驾驶,大人它一定要冲过去挠那张脸!
秦五驾车的技术显然比青雪高超,不到一刻钟,马车已经停在了飞凤楼。
沐凝晕乎乎地刚下马车,就见一直不知所踪的洛三也到了。
只见洛三和秦五击了下掌,似乎是做了什么大事!
然而两人还没高兴一会,突然看到一道高大的黑影站在面前,两人脸色立刻变得恭敬,拜倒在地,“参见主人!”
“嗯!”简牧尘淡淡看了两人一眼,直接走过来,伸手拉住仍然还处在晕车状态的沐凝的手,引着她就往书房走去。
洛三与秦五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着惊讶,“主子不是从来都不碰女人的吗?”
青雪在一旁糗他们,“哼,早跟你们说了,主子对小姐很特别,你们还不信!今天小姐要是被你们撞到哪儿,主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彼时,简牧尘牵着沐凝的手进了书房,他拿出一只小玉瓶,放到沐凝鼻端。
沐凝深深嗅了好几下那清凉怡人的香气,由于车速太快而导致的头晕想吐的症状这才缓解下来。
“简牧尘!”沐凝刚恢复,立即就神气起来,她从怀里揪出某只缩成了一团的大人,急慌慌的说,“你快帮我看看土豪大人,这货睡了好几天,看它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