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沐凝半点没见慌乱,她一挥手,让秦五洛四退下。
倒是那几个南疆人有些紧张——他们都没有发现这两个暗卫是从哪冒出来的!
“沐姑娘,别逼在下动手!”那阴冷男子沉了沉声,手中多了一把弯刀,显然并没将秦五洛四放在眼里。
“那就试试看!”沐凝冲土豪大人使个眼色。
“吱吱吱!”早就等着了的土豪大人顿时笑眯了一张狐狸脸,伸爪子就从自己的三角裤后面抽出一块白布。
然后猥琐地迎风一抖。
“哼,又来这招!”那几个南疆人刚刚见过沐凝冲那些青龙卫抖帕子,知道她不过在帕子上熏了迷,香。
而且他们见青龙卫不过眨眼间就恢复了意识,所以心里根本就没将沐凝这迷,香当回事,脸上无不露出鄙夷神色。
“是啊,又是这招!”沐凝笑嘻嘻地看着这些人在闻到那臭不可闻的气味时,猛地变了脸色。
“这是,毒……”待到那为首的南疆人反应过来,已然迟了,顿时白眼一翻,倒地不起。
放倒了这些人,沐凝拍拍手,“走!”
她已经看到德王府的马车过来了。
容皓远与容雨晴一下马车就见沐凝竟然等在门前,霎时惊喜若狂,容雨晴冲上来就给了沐凝一个熊抱。
“鸾儿,刚刚跳舞的那个人是你对不对!”容雨晴也不管还站在大街上,兴奋地拉着沐凝就开始询问起来。
“嘘!”沐凝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可不想出名。
“还有土豪大人,那个舞跳得太棒了!”容雨晴伸手想摸土豪大人,但又想起这小狐狸凶的很,一时又缩回手,但还是狠狠地拍了一把土豪大人的马屁!
土豪大人眉开眼笑,额外开恩让容雨晴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大脑袋。
容雨晴简直受*若惊。
“小王爷,上次给你添麻烦了!”沐凝看向容皓远,抿嘴笑了笑。
她是在为她逃跑那夜动用容皓远的玉牌出城门道歉。
“无妨!左右不过是被父王骂了一顿!”容皓远倒是没有假惺惺的说什么不麻烦,而是非常大方地承认他确实被沐凝连累,挨了德王一顿骂。
不过这样一来,沐凝反而觉得容皓远为人光明磊落,他面上温和的笑容,也让她心中一暖。
“我欠你一个人情!”沐凝微微一笑,“以后如果有需要的地方,一定帮忙!”
“好!”容皓远没有与沐凝客气,他星辰般的眼眸一直凝在少女面上,唇角的笑容暖若春阳。
只是没有人发现他眼中那深藏的黯然与唇角一闪而过的苦涩。
眼前仿佛再次出现蓝衣少女的那妩媚歌声与倾城一舞。
明丽烟火下的那对剪水双瞳,从此深深刻进了他心头。
永生难忘!
夜已深,当沐凝提出要在德王府别院借宿一晚,容雨晴和容皓远都十分了然地没有多问。
而且容皓远还特地将原本打算和沐凝一起睡的容雨晴拖走了。
他能看的出,沐凝很累。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累,他感觉她好像是经历了什么事,整个人似乎都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沐凝被安排在西厢客房,独立的小院。
院中一棵桂子树,香飘万里,院后是一片竹林,十分幽静。
沐凝洗漱完,便和衣躺在*上,土豪大人自己洗了爪子擦了毛脸,已经睡下开始打呼噜了。
可是沐凝却是久久都没有睡意,今日所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她脑中已然快要负荷不住。
如果……如果真是那样,她该何去何从?
就此离开吗?
可是,好像已经开始舍不得……
算了,不想了,还是先走一步算一步,真到了那时再说吧!
当月亮沉入树影中,沐凝也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睡去。
然而,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被一股香味呛醒。
实在是太香了,沐凝连打几个喷嚏,猛地从*上翻身而起,她也立即意识到这是迷,香。
沐凝顿时恼了。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蟊贼竟然敢在她的屋子里喷迷,香。
这蟊贼实在胆大,在守卫森严的德王府别院里也敢如此放肆!
如果她不是体质异于常人,不会中毒药迷,香,这么重的分量,她早昏死过去了。
到时候这些蟊贼还不知道会将她怎么样!
沐凝一时又气又恨,她压抑许久的心火也在这一刻爆发。
只见她原本清丽明澈的眼睛里蓦地浮上血色,她也不管外面会是什么人,她这么出去会不会羊入虎口。
此刻,她只想冲出去杀了那些人!
“王爷,这么做行不行?会不会伤到王妃?”
门外,一身黑色夜行衣,蒙着黑巾,鼻子里面还塞着两团纸的男人一边用根小竹筒对着戳破的窗纸里面吹迷,香,一边瓮声瓮气对着身后说道。
“她体质不同,不会受伤!”另一名同样身着黑色夜行衣,蒙黑巾,只露出一对狭长凤眸,长身玉立的男子懒散地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抱着胳膊说道。
在男子身边,还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带着剑,眼神冰冷。
此刻看着自家王爷竟然干起这种只有采,贼才会干的偷香窃玉的下作事。
叶冰那常年不见表情的冰块脸上,眼皮正在狠狠抖着。
真是,月黑风高夜,龌龊王爷干龌龊事!
不过这些话叶冰就是想想而已,他可不敢真的说出来。
“王爷,这剂量已经很大了,不能再加了!哎呀不好,奴才头晕!”
溥公公吹了五发,刚想告诉王爷一声,突然白眼一翻,直接倒地不起——竟然是直接被竹管里剩下的余香给放倒了。
也恰在此时,门开了,一道纤细的身影挟着怒火直冲出来。
她也不看人,劈手就是一掌。
“嚯!”饶是容楚身手敏捷,也被吓了一跳,他一把捉住那眼神显然有些不正常的少女,搂在怀里。
沐凝却好似根本就不认人,沉着脸,一掌就朝容楚胸前打去。
容楚剑眉猛地一蹙,凤眸里闪过犹疑,却是立即伸指点向沐凝。
霎时间,刚刚还怨气冲天的少女身子倏地一软,“嘤咛”了一声,旋即倒在了容楚怀里。
“王爷,王妃这是——”叶冰刚掏出水壶给溥公公浇醒,就见王妃昏倒,不由讶异问道。
容楚沉着眸,一把打横抱起少女,他没有回答,只是他眼中一抹忧思却让叶冰的心蓦地一沉。
“你们去外边守着!”容楚没有多说,他已然抱着沐凝踢开隔壁一间屋子,关了门进去。
屋子里没有掌灯,只有淡淡月色照亮。
容楚将沐凝放在了锦被上,此时她长发洒满玉枕,如水流泻。
绝美的玉颜却显得很不安稳,黛眉紧凝,长睫还在不停扇动,像是做了噩梦,她苍白的唇也抿得死紧。
容楚伸手便探向沐凝脑后,他的眉随即一挑。
果然,最后一根锁魂针已经不在!
容楚深深凝视着睡不安稳的少女,眸中一霎光芒遽变,但随即便汇聚成浅浅的溪流。
他轻叹一声,终是舍不得看她受苦,大手伸出,按在了她额头脑后几个穴,位上。
昏睡中,沐凝感觉到头疼渐渐平复,神经舒缓,她紧蹙的眉心也缓缓松开。
朦胧中,她半睁开眼眸,最后的意识里,她看到的是那盈满了心疼与*溺的漂亮凤眸。
……
沐凝是在第二日清晨金乌升起的时候醒来的。
只是她刚一醒过来就觉得浑身无力,有一种酸痛的感觉,手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沐凝勉强爬起来,坐到铜镜前,抓了抓头发,很是无奈地心想,这具身体也太不中用了。
就是跳个舞而已,竟然连骨头都又酸又痛的,好像被人揍了一般。
沐凝抓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长发,随手就编了麻辫。
也正因为她梳起了头发,脖子便露了出来,沐凝立即眼尖地发现了几道可疑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