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者也由梁氏请了人,不让汪氏插手。
“该死的,这小蹄子还真以为自己翻天了,不让我插手,行,过些日子,可别哭鼻子的求我,”汪吟玉知道唐瑾萱的及笄礼不是自己给她定簪后,就在屋里大火,恨不得冲上去质问一番,可老夫人都同意了,她也只能忍让。
“夫人,先喝杯茶,别为了个不知好歹的伤了身子,”这几年,跟着汪氏,谭嬷嬷的日子过的也顺随,所以对她更是忠心了。
“我怎么能不生气呢?”汪吟玉冲着默默怒道:“她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谭嬷嬷一见,就冲着外面张望了一下,见春言在屋檐下绣着,就放心的回头看着她说:“夫人,这不管好啊,万一出点什么差错,都怪不到夫人的头上了,”
“嬷嬷,”汪吟玉哪里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就暗暗叹息一声说:“若是唐瑾萱在外面,死活我不管,可如今在府里,就算及笄礼不是我当长者,这出点差错,人家会说我这个后娘当的苛责,到时候想也怪罪的话,我就百口莫辩了!”
谭嬷嬷一听,撇撇嘴不屑的说:“这跟夫人有什么关系?这大小姐在乡下庄子里待了这么些年,谁知道来往的会是什么样腌臜的人……这人又不是从小跟着夫人的,才回来个把月,谁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汪吟玉看着谭嬷嬷,先是愣了一下,再后来一听,就明白了,眼里闪过一丝精芒,然后嘴角扬起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轻声道:“嬷嬷的意思是……?”
“夫人,既然人家不让管,那就不管,”谭嬷嬷双眼眨了眨,略带深意的说:“这大小姐写的帖子都是她要请的人,拢共能有几个?这老夫人不是交代了吗?往日里跟夫人交好的也得请,这请谁,夫人心里可有数了?”
“我还没想好呢,还是嬷嬷帮着端详吧,”汪吟玉原本怒极的心情在谭嬷嬷的劝说下,立刻变好了,嘴角笑意盈盈的,别有几番的韵味。
时间眨眼而过,唐家因为唐瑾萱的及笄礼而热闹不已……。
“舅母,”母亲不在了,舅母对她的疼爱让她心里感激,所以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能看到她,是最能安心的。
“萱儿长大了,”梁氏看到她的时候,满是怀念的说:“你啊,长的越来越像你娘了,”
“夫人,今天是萱儿小姐的好日子,不提那些伤怀的事了,”梁氏身边的嬷嬷一见,立刻出声提醒着。
“对对,今天是高兴的好日子,咱们不提这些,”梁氏一听,立刻笑着转移了话题,看着唐家准备的,还算是满意的点点头说:“这东西都不错,还算是你那父亲没有忘了你这个女儿,”
看了一眼木盘上准备的衣物跟光润雅致的玉簪,瑾萱的嘴角扬起一抹淡雅的笑容,好坏不说。
在瑾萱的及笄礼上,汪氏装的跟亲娘似的,招待的那个热情,让梁氏有些不满,但好在为了瑾萱,没有当场的发火。
及笄礼过后是宴客席,换了嫩黄绣缠枝莲的高腰宽袖裙,把小腰勾勒的更加纤细迷人,点朱红,抹胭脂,盘上的黑发上戴上了精挑细选的翠绿簪子,衬托的瑾萱如同绽开的空谷幽兰,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萱儿,你可真美丽,”陈月舞看着她,有些羡慕的说。
她比瑾萱大,可是那跳脱的性子还是没发稳定,她啊,只能在外面做做样子,若是一整天让她这么坐着装优雅,还真的会要她的命,所以一直到现在,她娘都没有把她的婚事定下,就怕人家知道后,要反悔。
“表姐,”瑾萱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娇羞的嗔了一句,望着她的眼神忍不住的戏虐。“在我屋里,你装什么呢?”
这屋里都是她的人,连薇儿都在外面,她在自己面前装什么端庄呢。
“呵呵……这不是怕被人发现嘛,”松懈下身子,她无力的躺在软榻上,郁闷的抱怨说:“最烦这样的日子,闹腾的很,一点意思都没有,”
听到前面传来的“咿咿呀呀”的声音,瑾萱蹙眉冷笑道:“她是要面子,想热闹一些,让人夸夸她这个主母当的多好,”
“她好,我看着她那暗恨虚伪的表情,就恶心的很,”陈月舞没样子的撇撇嘴鄙夷着说:“那林婉清就跟她娘一样,那双眼睛里,就没一点正经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于不喜欢的人,她只会越来越不喜欢,不会妥协。
“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就让她先得意着,”她回来,是因为有最重要的事要办,不是为了跟汪吟玉母女斗法的。
“别养的她们越来越嚣张了,”这样的人,她见的多了。
“表姐放心,我心里有底!”
“大小姐,客人入席了,夫人请大小姐过去,”门口,蓉儿低声禀告着。
“我们这就去,”两姐妹对视一眼之后,会心一笑。
“这几年都没往这里来,这咋一来,还真有些不舒服,这东挪西凑的,好好的景致都坏了,”看到原本潋滟光色的美景变成了小路,种上了小家子气的东西,让陈月舞满是抱怨的说。
“又不让你常住,难得来一趟,你满肚子都是抱怨,”瑾萱好声好气的笑着说。
“就你性子好,”见前面有人来了,陈月舞立刻摆出了端庄的样子,笑不露齿莲步轻挪。
“大小姐,”来的是两个端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丫鬟,一见到瑾萱后,就慌忙行李,在一个失手之下,原本端着的东西一个不稳,就倒出来了,那溅出的水立刻污了陈月舞的裙子。
“啊呀,”陈月舞身边的丫鬟看到她的裙子脏了之后,立刻怒道:“怎么回事?这喜宴都要开了,弄脏了小姐的裙子,可怎么好啊!?”
“大小姐饶命,饶命啊,”两个丫鬟一见,立刻跪下大呼。
瑾萱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两个丫鬟,觉得这个画面相当的有趣,就看了一眼旁边死死压抑着要跳脚的陈月舞,细声劝道:“就弄脏了一点,换身衣裙就是了,蓉儿,带月舞姑娘去换我新做的罗裙,打理之后再送她去前厅,”
“是,”蓉儿一听,立刻上前扶住陈月舞,细声的说:“月舞姑娘,请随奴婢来,”
陈月舞是心里咬牙切齿,面上依旧露出得体的笑容,无奈的跟着蓉儿离去,那眼神里充满担忧——这样的小算计可瞒不住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