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递过来一瓶水和一张纸巾,秦苏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咕咚咕咚灌了几乎近半瓶的水,勉强是将那股不适给压住了,擦干净嘴巴,秦苏站起了身子,脚下稍稍有些踉跄,好像一下子丧失了很多元气般。
“抱歉啊,忽然觉得不舒服,我们回去继续吧!”看着刚刚递自己东西的易江南,秦苏歉意的笑着说。
说着她就抬腿打算往站在那里等着的监工和技术员的位置走,却见易江南没有动,反而是一脸凝重神色的看着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递过来。
“嗯?”秦苏不解。
可等她看清楚他递过来的东西时,眉眼怔住。
虽然是装在小盒子里,但是她是认得那东西的,是验孕试纸。
“我看你一直觉得恶心想吐,又说好久没吃那种药,所以觉得可能会是……保险起见,你要不要验一下?”易江南很是认真的看着她,略显犹豫的说。
秦苏瞬间明白了过来,呼吸停滞。
施工地有工人们临时搭建起来的卫生间,十分钟以前走进去的秦苏,这会儿抿着唇从里面缓缓的走出来。
一直默默等待着的易江南,不禁迎上去,不知为何心脏跳动极快。
“秦苏,怎么样?”他忙问着。
那会吃完饭出来,她那样的状况,他直接联想到的就是上一次,可当听她说很久都没有再吃药时,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那一块,所以往工地这边来的时候,中间路过一家药店,他说嗓子不舒服临时停了车。
秦苏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刚刚在里面前后验了三遍,每一次都是非常清晰的两条红色。
她怀孕了。
“这是好事儿,恭喜你。”闻言,易江南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
温润的嗓音听不出任何异常,可是心里却是无限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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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染了半边天。
沙发里,秦苏双膝并拢、腰板笔直的坐在那,到现在还处于乍得知怀孕时的心情。
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上的,他们每次做的时候都有做措施,哪怕他最后要到的时候没有带tt,也会及时的抽出来弄到外面。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一次。
堂弟秦屿在酒吧醉成烂泥,她当时照顾了彻夜,第二天回来的时候俩人吵了一架,然后便被他拖到卧室里,没有理会她的不想要和反抗,强硬的和她做。
当时彼此的情绪都太过激烈,进行的也太过激烈……
这个孩子来的太过意外,让她丝毫没有准备,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太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块,可是最初的最初,还是喜的,但伴随而来的,又是很深的纠结。
她和司徒慎的婚姻,从最开始就和普通夫妻的不一样,那样的开端。小舟舟就曾是他们之间的无辜牺牲品,她已经尝试过没有爱情的结晶是怎样的不负责,所以现在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她觉得挣扎。
可是想到他对舟舟的改变,以及父子俩建立起来的关系,再想到他之前说的那些话,或许,这个孩子可以成为一股凝聚两人的柔软力量……
电子的防盗门传来声响,秦苏呼吸都变的慢了下来,她站起身来,一步步慢慢的走过去,因为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心跳加速让胸腔的压力增大着数倍。
司徒慎回到家上电梯的时候,手机就进来一通电话,是公事上的事情,一直到按了密码开门进屋,电话才刚刚挂断。还未等放回裤子口袋里,又再度震动了起来。
他以为是刚刚利益点上遗落下了什么,也没有看号码的直接接起。
“慎……”
那边传来的,却不是刚刚公事上打电话的人,而是一道女音。
司徒慎下意识的蹙眉,自从那晚的错误以后,他一直没有再找过季雨桐,而后者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那边线路通常,却迟迟没有声音,让人不由的陷入当中,他有些失了耐心,不禁出声,“雨桐,怎么了!”
然后,他便听到话筒里传来季雨桐变急的呼吸声。
“……慎,我怀孕了!”
每个字虽颤,却那样清晰,司徒慎差点握不住手机。
“我们见面再说!”好不容易找回声音吐出这一句来,他将电话挂断,脑袋里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迟缓了。
刚刚换下的鞋子重新穿上,眼角余光却带到了玄关口的人影,心里一颤。
该怎么样开口,以什么样的方式,还是直接告诉他,秦苏在心里默默的演练了很多遍。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就已经听到他在喊着他的雨桐。
“你这是又要出去?”她看着他已经重新穿好的鞋子。
“……是。”司徒慎僵硬的点了点头。
“去见季雨桐?”她继续平平的问。
知道她刚刚一定是听到他在讲电话了,司徒慎心虚的发不出声音来,喉咙在剧烈的疼,毕竟自己对着她说过以后都不会单独和季雨桐见面的话还言犹在耳,现在却又要……
“知道了。”秦苏淡淡的,背过了身子。
司徒慎咬牙,手指互虐的根根捏紧,他好像听到了打脸的声音。
可是此时此刻,季雨桐电话里的内容让他不得不去确认,不得不去处理。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秦苏垂着的手轻贴在了平坦的小腹上。
心里是有什么在破碎,噼里啪啦的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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