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cx】从第二天开始,连雨晴一反常态,在众人差异的神色中,很主动地配合白洛的治疗。
她还跟白洛要了安眠药,一到十点就服下,准时的睡觉。
所有的人都看不懂她要做什么,该吃的时候吃,该喝的时候,有时候坐在那里一整天都可以不说话。
美国那边,和漆画合作出了问题,安少俍一连被拖了一周,平时和连雨晴打电话,连雨晴都极力地保持自然,更多的时候,她只是听着,听他讲,偶而很配合地笑笑。
看得所有的人都害怕,不知道连雨晴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每一次挂了电话,她会抱在被子里捂一个小时,不透的黑暗中,她才会一边喘息一边舔舐自己的伤口。
有时候,她多希望他永远在美国,不要回来,就不会有见面的撕心裂肺,就不用看他从高高的塔顶摔得粉碎,她们可以像现在这样保持着联系,这样也很好。
一直到四月二十五号,安少俍和漆画重新修正合同重新签约的那天,两方正谈的愉快,安少俍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不想看,可是谈判桌上的手机屏幕上映出了宝贝两个字,他一边听着两边的律师矫正合同的条款,一边拿起了手机,手指轻轻一滑,突然含着笑的俊脸迅速变化,整个人僵在那里,回不过神来,胸口里的氧气似乎全部被屏幕上的字夺走。
“安先生?”
“安先生?”
安少俍清醒过来,说了一声对不起,拿起旁边的西服直接跑出来会议室,他心口闷痛的换不过气来,发疯一样地冲进了漆画大厦,他开着车,直奔机场,坐在飞机上,看着夜翻飞成巨大的黑色翅膀,他什么都看不见,窗外是黑沉沉的夜色,黑得深海一样,掐住了他的咽喉,勒住了他的呼吸,他就像被困在深海里,绝望在眼中席卷,他浑身一直在发抖,他始终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他一直打她的电话,她一直不接,他的绝望在一点点加深,一点点将他逼向无望的深渊。
………………
军区医院
已经凌晨了,今晚她没有吃安眠药,再也睡不着了,终于到了这一天,她按照那人的要求,把短信发给了他,她和他要正式画上句号了。
外面好黑,黑的就像她的眼睛,就像她的心。
连雨晴起身下了床,站在地上,环顾着四周,一阵眩晕,这里有太多回忆,最后,她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看了看那个塑料袋,里面是那个水晶摆台,她提起来洒了一地,转身出了病房,只身闯入一片黑暗中。
她给栾暖打了个电话,“栾暖,我想见见你。”
尽管是半夜,栾暖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听着连雨晴的声音,她心里升起一股不想的预感,“你在哪里?”
“你家楼下。”
栾暖穿了睡衣立马下楼,看着在夜风里站着的栾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惭愧,“跟我上去吧!”
连雨晴摇了摇头,“四年前,你借我的那套衣服还在吗?”
栾暖点了点头,只有那件衣服她没有扔,因为宁城说过她穿那件衣服好看。
“再借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