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乐只听说过这种事,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能收到阴状,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看来那提举城隍司印,比我想象中的,功能要强大得多啊。”
想及此,他低头认真看起这份阴状来。
……
遂城黄略许屋村的李老太,最近两天感觉浑身不舒服。
最明显的就是心口痛,特别是晚上,一到睡着后就容易痛醒,搞得一晚上没睡好。
一开始以为是心脏不舒服,特意去椹川中心医院看了。
但是人家医生说没问题,身体很好,心脏很健康,让她少吃点大鱼大肉就行。
李老太相信医生说的。
然而回到家后,那种心慌慌,时不时痛一下的感觉,又出现了,让她很惆,同时又隐隐不安。
于是她就想:“要不,去问一问吧。”
所谓的问,在椹川一带黎话方言中,是指问神明、问神婆神汉的意思。
恰好李老太认识一位有真本事的神婆,会走阴。
走阴又叫过阴,意思就是到阴间走一趟,帮人问话传话。
俗话说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总有一些东西历经风雨仍能传到今天,没有接触过的人,自然不清楚人家是怎么做的。
怎么判断对方是不是有真本事呢?
很简单,这位姓张的神婆从来不收别人钱,礼物也不收,通通推回去。
按她的话说,她是来人间给子孙后代积德的。
当然,来问事的人很多,不是每个人都会帮。
通常刚进家门,对方就知道你是来干嘛的,她觉得合适就会让你留下来,不合适就会说清楚原因,让伱离开。
……
李老太找到这位张神婆时,对方一见她,顿时惊讶,拉着她坐下。
“你小儿子多久没打过电话回家了?”
听到这句话,李老太没来由心一慌:“他在外面工地做工,都是隔一段时间才会打一次电话回来,问家里最近怎么样。上次是六月初一打回来的。”
张神婆叹气:“你听我说。先打电话去问,看能不能联系上,如果不能,就让家里人赶紧去报官。如果报官都找不到,你再回来找我。”
李老太听完,吓得急忙赶回家。
她是半文盲,不会用手机,大儿子给买的手机在老头那里。
家里人听她说完张神婆说的话后,也不淡定了,赶紧给小儿子打电话。
结果电话是通了,但是没人回应,电话那头传来阵阵杂音,似乎还有流水声。
打了好几次都是这样。
这下李老太开始抹眼泪了。
她一共俩儿子,大儿子在镇上开了一家杂货店,日子勉强过得去,小儿子是跟工程队做工的,修桥铺路啥都干,听说这次工头接了个活,在青年运河跟南渡河连通处那边修桥。
恐怕是真出意外了。
大儿子听说这事后,也急了,通过关系,找到一个跟他弟弟在同一个工程队的隔壁村同乡一问,对方一开始支支吾吾,被骂了之后才悄悄说,他弟弟前天晚上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找到。
顿时心头一凉。
老母亲听到,更是直接昏过去。
一阵鸡飞狗跳后,接下来自然是报官,希望能借助官府的力量帮忙找到人。
说句不好听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然后大儿子再带着醒来的老母亲去找张神婆。
……
张神婆一见到哭着进来的李老太,顿时明了,轻轻叹气。
“我帮你走阴去问问吧。”
说完便让李老太把自己儿子的姓名出生年月家庭地址都报上,再让家人把门先关好,然后搬来桌案法坛,摆上香炉清茶水果果饼干等贡品。
紧接着拿出一根细红绳,分别将一头系在自己手上,一头系在李老太手上。
再拿出一支细香,叮嘱李老太:“如果这支香快烧完了我还没醒来,你就用力弹这根红线。”
说完闭上眼睛,先念了一段不知名的古怪话语,把香点燃,往旁边躺椅上一趟,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头一歪,整个人连呼吸都停了,脸色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得灰白,宛如尸体。
李老太和她大儿子被吓一跳。
要不是提前知道对方是在作法,怕是要喊人。
香炉内那支细香在不断燃烧,烟雾萦绕在室内,随着时间推移,眼看过半了还没点动静。
母子二人等得心急。
就在香烧得就剩最后一小截,李老太想着,要不要把张神婆喊醒时,一直躺在躺椅上,没有呼吸的张神婆,突然嘴巴发出一阵难听的闷哼,就像是破损的风箱,在二人紧张的眼神中,终于睁开眼,突出一口浊气。
然而面对母子二人期待的目光,张神婆却遗憾地说:“我问了,人家说没有见过你儿子。”
“啊?!”
李老太急了:“什么意思?”
张神婆道:“有三种可能,一是你儿子已经投胎去了。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毕竟前天才出事。二是已经魂飞魄散了,自然没有出现在阴间。三是他的魂魄还在,但是被困住了,但是困在哪我也不知道。”
听她说完,李老太的大儿子二话不说,扑通跪下猛磕头。额头重重敲在地砖上,三两下就红肿起来。
张神婆连忙伸手去拉:“诶你起来你起来,有话好好说。”
想了想,犹豫着说:“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您说!”
“你可以试试告阴状,问问城隍老爷或者判官阎君,看有没有回应。”
感谢“风血月”的打赏,老板大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