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门窗关关好,也就各自去床上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雨已经不大了,我出宿舍一看,我的妈,这也太乱了:院子里是各种被风卷来的树叶子和麻袋,院子一角搭的临时棚子也倒了,院内院外到处都有积水,抬头一看,扯的各种线也被扯断了。
得了,我知道,今天必然是忙碌的一天了,而且是白忙的一天。淌着水打扫是免不了,还要帮着拉线,棚子还要不要重搭也不知道。
吃完了早饭,我问沈老师今天从哪一个先开始收拾。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沈老师没谈收拾的问题,只说要找俩人去工地看看,看看盖的雨布有没有被掀掉。我们的探方发掘结束之后要回填的,但在那之前先盖着雨布,防止有遗迹地层弄不清楚的还有去看,或者有上头的人来参观的时候,一揭开就能看到了。
我估计是沈老师有心撮合我和萧芳,直接喊了她,说:“萧芳啊,你去换上雨鞋,跟周华去工地看看雨布被风掀掉没。”
萧芳这次答应了一声就去换鞋了,我的心却加速了,沈老师饶有意味地拍拍我的肩膀:“你也去换鞋啊,愣着干啥?”
我火速赶回屋里换鞋,拿了一把伞就去门口等着萧芳。没多会儿,萧芳自己打着伞就出来了,看见我在门口,就向我走过来。
这一路上,有些尴尬,心跳的也很快。我喜欢她,她也心知肚明,也一直拒绝我,这样子的关系难免些说不清。
不过我们是这样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彼此也有所适应,倒也没有太拘束,就像普通同学一样,闲聊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只不过很有默契地不会谈到感情,就这样淌着水向工地去了。
走着走着,当我眼睛看到工地时我就无奈地一笑,萧芳也随之抬头看过去,雨布?压根是没有的。工地上到处积着水,树林里飞来的叶子也是撒得到处都是,探方壁因为都是土墙,被水冲刷得面目全非,探方里的遗迹也被冲的稀烂,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可谓是一片狼藉。
但是就在几秒钟的时间里,我发现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看,哎?我方里怎么会有口井?转念一想不可能啊,那个探方里空得跟白纸似的,挖到生土就出了几个陶片,正经的遗迹都没一个,怎么会有口井呢?但是那黑漆漆的圆口儿,不是井会是个啥?
我盯着那边正纳闷呢,萧芳问我:“周华,你发什么呆呢?”
我笑着指向那个圆圆的井口,跟她说:“你看,我方里长出来一口井。那个方我做的时候连个陶片都没有,现在一下雨自己个儿冒新枝儿了?”
萧芳向那边看去,她的脸上也很疑惑。因为整个工地做完的时候沈老师带着我们转圈地讲了一遍,有些什么遗迹大家也差不多都记得。
我们又走近了一些,站在我探方旁边的隔梁上朝那边看,壁面挺整齐,真就像人挖的井。
我更加不明所以了,对萧芳说:“我怎么想都不应该呀,这个方里的生土和其他方是连在一起的,说明已经做到底了,这难道是后来有人挖的?”
萧芳想了想:“要不咱们先回去,把情况告诉沈老师吧。”
“我看行。”说着我们俩又一路踩着大大小小的泥水坑回了驻地。
沈老师正拉线呢,我顺手就去搭了把手,他见我回来了,就问和萧芳的情况怎么样,我把那发大水的景象告诉他,他说了一句:“不争气的东西。”
就很淡定地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儿,想了一会儿说:“反正都挖完了,冲就冲了吧。”我又把我方里出了个井的事儿跟他一讲,他手里明显一停,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什么玩意儿?一会儿我跟你去看看。”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沈老师忙完手上的东西,去换上雨鞋,又是故意叫上正在帮忙扫叶子的萧芳一起走,萧芳也没有说什么,放下扫把也就过来了。
我本以为,他在路上还想做媒婆,但是事实证明我想多了,他跟我们没说一句话。最后还是我先憋不住了,我问他:“沈老师,你今天咋回事儿啊?”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神情十分的严肃,边走边说:“一会儿你们两个小心点,别靠近那个口儿,我们只是去看一眼而已。不瞒你们说,我以前见过这样的东西,还害死了一个手下,如果真是那种洞口,这工地得赶紧回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