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敕见那空气中残留着的血腥味,闭眼嚎啕大哭着,也不知是体内缺水,还是其它什么原因,眼角却未见一丁点泪。
伽龙、伽凤兄妹则在一旁苦心相劝,希望孙敕节哀顺变。可是这不劝到好,这一劝,孙敕的哭声到变得更大了。他一边哭喊着,一边抽泣道:“呜...呜...范师弟真是命苦啊!那两个挨千刀的,我孙敕发誓他日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以懈心头之恨!”。伽龙、伽凤兄妹见自己苦劝无效,纷纷叹了口气,十分识趣地站在一旁,闭口不言了起来。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孙敕终于冷静了下来,衣袖擦了擦眼角硬挤出来的泪,嗓音沙哑道:“二位师弟、师妹还是快些返回门内,将此事原委告知于费前辈,也不知费前辈他老人家得知最小的儿子陨落的消息,能否撑得住。哎......一会儿,我向下游搜寻范师弟的尸体,应该还漂不了太远......还不知该如何向甄师姑交待......”。
伽凤到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表情平淡地站在那里,应了一声。伽龙的表情则十分诧异,语气不解道:“孙师兄这是何意?我们不继续追下去了?”。
孙敕倒是一改之前的作风,没好气地翻了伽龙一眼,冷哼道:“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伽师弟以为还能追上他们吗?如果师弟有这个自信的话,孙某也不会拦着你!”
“这......”伽龙的脸上现出一丝尴尬之色,显然是对孙敕的冷言漠语,感到十分不适。这也难怪,他在正阳门低阶弟子里,绝对是佼佼者,平时大家都以他马首是瞻,自然从没听过什么逆耳的话。这话也就是出自孙敕之口,要是换做旁人,他一定会上前撕烂他的臭嘴。
孙敕也并未多做言语,沿着碧流河水,踏着云团向下游飞去了。
“哼!这臭道士,依仗灵海后期修为,出言不逊,目中无人......”等孙敕飞走以后,伽龙竟然破口大骂了起来,一口气骂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没有办法只能过过嘴瘾了。
伽凤干咳了几声,暗示哥哥要注意措辞,但是伽龙口中却还是骂骂咧咧,就没停过。伽凤眉头紧皱,摇了摇头,道:“哥哥,孙师兄可是灵海后期修士,以他的神识,目前你我应该还在他的探测范围之内!”。
伽龙先是一愣,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赶忙捂住了大嘴,目中尽是懊悔之意。
很快二人便施展神行腿,一前一后返回了正阳门,并拜见了费山河,把费言陨落之事,禀告于他。当然,他们并未如实描述,而是说费言遭歹人偷袭,陨落身亡,杀害他的这伙人,如今已经逃之夭夭,不知了去向。只是从这伙人逃走的方向上推算,应该不是灵兽谷,便是古剑宗的人。
果不其然,费山河闻讯勃然大怒,身前的石桌,被其一掌劈成粉碎。接着,他仰天长啸,一阵痛心惋惜,热泪喷浆而出,嚎啕之声,更是响彻九霄。他发誓要将凶手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为儿报仇雪恨。
费山河的这一疯狂举动,把站在一旁的伽氏兄妹吓坏了,二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许久。二人生怕费山河的怒火会牵连到他们,不自觉地向门外退了几步......
一片连绵山坳的上空,一男一女正在御剑飞行着,当看清前面景色之时,二人均露出了兴奋的神情。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虎口脱险,一路赶回古剑宗的伊林、木雪清。
一路上,二人变换了好几个方向,在碧流河的上游,横穿过一片宛若仙境的翠竹林,跨过一个深不见底的大裂谷,来到了此地。途中总体还算顺利,只是遭遇了几波灵智不高的飞禽妖兽袭击,全都被木雪清的庚臂和伊林的雷球解决掉了,连根羽毛都未剩下,意外还收获了不少妖丹。
“清儿,前面便是剑谷灵矿,这里已经是古剑宗的地界了!”伊林双目闪着精光,看着前面塌陷去一大片的山坳,心中是感慨万分。掐指一算,日子差不多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可剑谷灵矿发生的那些事,却历历在目,仿若昨日一般,也许这便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吧......
就在伊林和木雪清感慨万分之时,突然远处天际飞过来一队修真者,太远根本看不清到底是几人。虽然此地是古剑宗的地界,但他们二人也未敢有丝毫松懈,警惕之心当即提升了十二分。二人御剑悬浮在空中,摆好了防御姿势,以策万全,放眼凝视着朝他们飞来的修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