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院门大开。
“看那里!”冷傲雪指了指外面,赵天佑抬眼望去,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一群身穿黑色衬衫,手提砍刀的人排成两条长龙,龙尾一直甩到街角那边,足足有上千人之众。
赵天佑扫了一眼,胜哥面色如常,三十多名手下背负双手,挺直身子,就像一柄柄刺入大地的军刀。
“哈哈- --”阿胜突然站起来,朝着门外一笑道:“做客而已,阮雄飞你用不着这么紧张。”
阮雄飞,猛虎帮帮主,天水市赫赫有名的黑帮大佬。
关于阮雄飞的传说很多,最有名的莫过于他十六岁时孤身一人闯入青竹帮,救回了前任帮主的独生女儿。
此后,前任帮主隐退,阮雄飞继任帮主,猛虎帮在他的带领下迅速发展,成为天水市首屈一指的**帮派。
听到阮雄飞的名字,赵天佑伸长了脖子,很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风云人物。
长街的那头起了风,一道白色的人影如同清风,徐徐而来。
白色的中式衬衫,黑色的纺绸休闲裤,再加上一双燕京布鞋,这就是阮雄飞的全部行头。
当阮雄飞走进庭院的时候,院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阿胜静静的站着,不为所动,仿佛已经与黑色融为一体。
赵天佑抬眼望去,只见阮雄飞意态闲适的站着,姿态优雅,宛如古松。
很想想象,这样的人会是猛虎帮的老大。
阮雄飞背负双手,悠闲的走了进来,一直走到阿胜的跟前。
“我的弟兄们还好?”
“有人照顾,你不用操心。”
“你是哪条道上的朋友,阮某自问没有得罪过你。”
“呵呵!”阿胜双手抱在胸前,剑眉一挑道:“事情的缘由你自己清楚。”
这句话就像一把刀,一下子斩断了所有的退路。
对于强者而言,语言意味着软弱,有些事情根本就无需争辩。
阮雄飞定定的看着阿胜,他的眸子多了一抹血色。
“兄弟,划下道来吧。”
“很好,阮帮主真是爽快人。”阿胜太阳穴的肌肉跳动了几下,他伸出手指道:“我的条件很简单,猛虎帮赔偿损失,退出老庙街这块儿地,我立刻放人。”
阮雄飞嘴角的肌肉抖了两下,两只眼睛射出骇人的冷光:“兄弟,不要欺人太甚!”
颠倒黑白,这个黑帮老大真是铁齿铜牙。
看他义愤的神情,连赵天佑都怀疑胜哥做过头了。
阿胜不为所动,冰冷的说:“我没有逼迫谁,这是最基本的要求。你如果不答应,你那几十位弟兄,我会将他们妥善安置的。”
“呵呵!”阮雄飞嘲弄的望着阿胜道:“我很想知道怎么个妥善法?”
阿胜双手十指交叉,骨节如同鞭炮脆响,他舒服的撑着懒腰道:“华夏国地大物博,你的弟兄吃饱了没事干我就给他们找点事儿做。比如去西北戈壁搞搞绿化,或者去山西的山旮旯挖煤又或者去海南岛采珠- -- ”
阮雄飞的脸色变了,如果真的让弟兄们去受这份儿罪,他这个帮主势必会成为笑柄,也别想在道上混下去。
“赔偿又如何算?”
阿胜伸出一个手指头,傲然道:“不多,就这个数。”
“一万?”阮雄飞问。
“一百万!”
一百万,赵天佑觉得竹杠快敲破天了!
“做不到!”阮雄飞侧身看了看门外,一脸的傲岸:“你应该看到了我的人。”
“我看到了!”阿胜随手拿起一根牙签,漫不经心的掏着牙齿:“你的人都是一堆烂肉。”
“哈哈哈- - -”阮雄飞仰头大笑,他的笑声只响了一半就戛然而止。